岳观潮还没想明白二叔的话,便听得屋里面的马婆婆喊道:
“孩子,你们别耽搁了,赶紧进来。”
岳观潮顾不得再理会旁事,着急忙慌地往马婆婆的屋里走,然而堂中黑灯瞎火,他刚一进屋,便看到一道白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刷地一跳蹦到岳二炮身上,坠得他双腿一弯,连忙加力才扛稳二炮。
他回头看去,发现那白影是一只小猫大小的白刺猬,正在二炮身上嗅了几下,随后对着马婆婆咯吱叫了两声,便跳回了来处——一个白布白烛的神龛,里面供奉着一尊面目慈祥的白老太太神像。
神龛上的白烛闪了几闪,那白刺猬往神龛后面的阴影里一钻,消失在阴影里。
马婆婆这时候看了一眼白刺猬消失的地方,点了点头,示意岳观潮把岳二炮工整绑在竹床上。
“到底是条活生生的性命,被折磨成这样,造孽啊。”
马婆婆低头摸了一把岳二炮印堂,眼睛里有几分不忍和一丝不忿,叹了口气。
语毕,马婆婆拿出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捆看不出来种类的草药绒叶点燃,冒出带着浓香的呛人白烟,放在了地下火盆里,烟雾逐渐拢住了岳二炮,闻到香味的岳二炮神色稍微安定了些,躺住不再乱动,只是嘴里仍旧在絮絮叨叨。
马婆婆见他不再挣扎,便吩咐岳观潮给岳二炮脱了上衣,自己则翻出了一小捆带着古怪清香的暗灰色线香,取出一根就着地下的火盆点燃,稍许吹了吹,随即快速在岳二炮的几个穴位上连续点灸,每个穴道上都是连点六下。
岳观潮瞧得仔细,发现每处穴道上的细小香点瘢痕,都攒成了五瓣梅花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原本不断说胡话的岳二炮也不喊疼,就在马婆婆最后一处点灸完成之后,他嘴里的胡话也停了,胸膛起伏剧烈咳嗽,喉头翻滚似有虫在蛄蛹,他随即滚到床边,哇哇大吐了一阵,吐出的尽是些黑色粘液,里面还隐隐约约能看见些灰黑细小的动物毛发。
马婆婆待岳二炮吐完,就将他扶着躺好,取出一瓶药酒开始仔细擦拭她留下的香点瘢痕。
岳二炮也不再胡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眼见得不再面如金纸,多了些红润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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