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神龛咯吱作响,白刺猬不知道何时又钻出来跳到岳二炮身上,在马婆婆手里吐出一颗绿莹莹的草药丹。
马婆婆捏了一点丹皮尝了尝,微微点头,便把丹药用小半碗清水化开,给岳二炮喂了下去。
岳观潮看堂弟还没醒,关心问道:“马婆婆,我弟兄他还能活命吗?”
马婆婆呼出一口气,脸色变得凝重:“我暂且用疤痕药灸把他身上的污秽之物压住了,依着这症状,这孩子八成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看样子是灰家堂口的。”
说完,马婆婆给岳青山使了一个眼色,岳青山的脸旋即阴沉下来,吧嗒吧嗒抽着烟斗,良久才叹息出声:“那就没跑了,肯定是银驼寨。”
岳观潮睁大眼睛,脸上满是疑惑:“二叔,你咋知道是银驼寨?”
岳青山磕灭烟灰,忆及往事叹了口气:“我年轻时世道正乱,那个节骨眼儿土匪猖狂得很,我跟他们也有些恩怨,也只有他们家的灰仙祠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平常的灰仙再邪性,那也得守老规矩,不会轻易和人过死梁子。”
岳观朝明显不敢相信,继续刨根问底:“恩怨?二叔你平时一向厚道,宁愿吃哑巴亏也不逞强好事,怎么敢惹这些土阎王?”
岳青山撇撇嘴,赶紧摇头解释: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当年东北正闹匪患,我血气方刚,仗着会几招拳脚功夫进了乡勇团,抗枪杆子打的那伙土匪,正是银驼寨绺子(土匪),我估摸也是这时候结下的梁子,如果说有哪家老仙冒着坏功德的危险来害我,肯定跟银驼寨脱不开关系!”
岳观潮明白,银驼寨的旗号,打前朝时候就已经江湖有名!
那匪窝里藏污纳垢,二十年来纠结了不少毛贼要犯,这些凶徒或为躲避官府缉拿、或为躲避仇家追杀,又或者干脆是认钱不认人的穷凶极恶之辈,他们趁着关外乱起,招兵买马聚拢势力,四处占山头抢地盘,互相称兄道弟。
他们打家劫舍、洗劫村镇、唆民作乱、对抗官府……就是抓把糠都要榨出二两油,砸窑子(打劫地主富户)的事儿没少干,官府真刀真枪缉拿了几次,都没能把银驼寨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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