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袁绍得知您公然对抗皇帝,一定会心花怒放,毫不犹豫的派遣援兵相助的。”
陈宫的一番言语渐渐的抚平了张邈心中的不安。
他咣咣两拳砸在墙上,“本官这是要拿命搏个前程是吗?”
“朝廷再无援兵,而府君您又有诸多盟友,此时的对抗也并不意味着便是真的叛逆。殊不闻凉州韩遂拥兵自重,数度寇犯三辅,可如今亦是朝中大将。待陛下悻悻而归,等待府君您的也许就是王侯将相,而陈留之资,也将尽归府君所有。”陈宫说道。
张邈有些动心了。
他看向了卫兹说道:“尔等陈留高门,比我这个郡守可有野心多了。”
卫兹苦笑,“府君明鉴,一力主张此事的可并非是卑职,而是高柔。其说服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士绅,就连阮氏也答应出资助军,以壮府君声威。”
张邈听的是又惊又喜,“仅仅只是因为陛下派遣兵马劫了他们一些家资而已,就连阮氏竟也要趟这一趟浑水?实难以理解。”
张邈是真的难以置信。
他虽有贤名,但与陈留阮、蔡二氏比起来,那真的是芝麻之于绿豆了。
至于高柔,在张邈看来,他脑子后面长反骨乃是情理之中。
高干乃袁绍部将,高氏又与袁氏有姻亲,这两家本来就走的近。
卫兹说道:“也许他们所考虑的并非是陛下派兵马劫掠了士绅,而是陛下不分善恶的劫掠。卑职也是事后才知晓,但凡是围堵了流民与商贾的,不管是士绅,还是贼寇,皆被朝廷兵马扫荡。除了家里那拿不走的家具,其余所有,什么都没有剩下。”
“而且,陛下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先废三公九卿,后又斩杀无数公卿大夫,杀的京畿人头滚滚,也致使天下人心惶惶,断了无数人的出仕之路。”
“陈留士绅在去岁好像也被牵连了不少。”
张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你这话说来说去的意思,不就是他们考虑的更为细致,也更加全面嘛,是吧?但这始终是谋逆!”
“本官竟然也有朝一日成了贼,实在是荒唐。”
陈宫往庭院外张望了片刻,对张邈说道:“府君不能一面有些心动,一面又瞻前顾后,此非枭雄之姿。既然要做,那就应当干净痛苦。”
“那些区区山贼都敢自称皇帝,府君坐拥陈留,拥兵过万,又有陈留士绅倾力相助,外有强援,内得人心,为何就不能制国而号令天下呢?”
张邈被吓了一跳,“看来我真的才是最胆小的那个。”
“报!”
忽有卫士急促跑了进来,对张邈说道:“启禀府君,城外来了数骑,为首一人自称曹操,请府君出城一叙。”
“曹孟德?!”张邈猛然站了起来,神色间满是惊喜,“他竟然来了!”
张邈、卫兹与曹操皆是旧识,且关系莫逆。
“子许,走,随我出城,一道去见一见孟德。”张邈神色轻松,一脸高兴的对卫兹说道。
“好,自孟德去雒阳之后,我也许久未见了。”卫兹起身说道。
陈宫却起身拦住了两人,“府君难道忘了曹孟德乃此次东征主将!”
“此事怎会忘了呢,孟德孤身前来,自然是有要事与我相商的。我这几日,本就在等着他的消息,这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他给盼来了。”张邈大笑说道,“等见过孟德,此战该如何打,本官也就心中有数了。”
虽然陈留局势在这几日像是变幻的风云一般,飘来飘去,没有个定势。
张邈也看似好像被众人推着飘来荡去。
但他在得知曹操乃是朝廷军主将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消息。
他坚信以他与曹操的关系,曹操一定会给他指一条明路的。
陈宫却依旧拦着张邈,问道:“府君,万一有诈呢?”
“无知竖子,莫要猜测我与孟德的关系,我们乃生死之交!”张邈恼怒,拂袖喝道。
陈宫看着张邈带着卫兹大步离去,心中幽幽一叹,优柔寡断,不足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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