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份奏表,您还是亲自看一眼吧,臣怕误解了张济将军的意思。”
他的表情跟便秘似的,透露着万千的一言难尽。
刘辩奇怪的扫了一眼荀彧,他这个表情有些复杂啊。
奏表一翻开,那胡乱甩在一起的横撇竖捺让刘辩不由得头皮一阵发紧。
难怪荀彧会是这个表情,对于一个合格的文人而言,这样的字实在是看不下去。
而且有些字,张济竟然好像还写了半个。
“踏马的,这个匹夫,写不好字,找个会写字的啊,这是为难谁呢?”刘辩非常仔细的看了半晌,在没有顺畅的读完一句话之后,气的直接大骂。
张济在单父的所作所为,让刘辩对这位董卓帐下大将成倍的改观了。
可现在他又忍不住想怀疑了。
这厮简直一夸就飘。
“这个字是什么玩意?鲁国相叫陈兔?踏马什么鬼名字?”刘辩手指戳着奏表 ,耐心瞬间被消耗一空,这个字,何止是会会错意,荀彧说的太含蓄了。
字都不认识,会错个狗屁的意。
“陛下,鲁国相是陈逸,太尉陈蕃之子。”荀彧想笑却又不敢笑,强行憋着说道。
刘辩气的感觉自己七窍都快冒烟了,“这个狗东西!”
“后面这又是什么东西?”
曾经的刘辩识得字本来就不多,他后来虽然狠狠恶补了一顿,但也不是很全。
而张济这厮写的字,不但缺胳膊少腿,还涂涂改改,这简直就是在成心为难他。
“陛下,张济将军上面的意思好像是说准备偷粮。陈逸主动献上了鲁国府库,还说他知道一条偏僻小路,可通过郚(wu)乡城直抵南武阳,郚乡城乃叛将屯粮之所之一。”荀彧几乎是逐个字给刘辩指着,一边说道。
刘辩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我怎么听着,这话很像是敌军的阴谋呢?”
“不瞒陛下,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而张济将军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在这后面说,准备将计就计,不打算偷粮,打算烧粮。”荀彧苦笑道。
刘辩冷哼了一声,“既然是敌军的阴谋,怕是有个屁等着他去烧。既然都已经是阴谋了,别人会将粮食好好的放在那里,等着他去烧?”
“陛下,张济将军在后面还有似乎看起来是比较关键的话,可臣实在是目力欠缺,真的认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字。”荀彧一脸尴尬的说道。
“来人,让陈琳在府衙候着,他识字多,让他看看。”刘辩骂骂咧咧的说道,“张济这个混账东西,不管他这一次立下多大的功劳,全部给他免了。”
荀彧想说,这真的不是识字多少的问题。
实在是这些字根本不像字,他读的书并不比陈琳少,可也尽力了。
他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熬瞎了,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
陈琳来了,肯定也是白瞎。
一行人迅速回了府衙,刘辩还没坐稳,就把张济的奏折甩给了陈琳,“看看这上面写的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尤其是最后面那几段。”
陈琳看着面前乱麻麻的一团,直觉眼花缭乱,“这……”
定睛一看,奥,原来是张济写的奏表。
那就情有可原了。
“陛下,请容臣准备一下文房四宝。”陈琳迅速看了几眼之后,觉得单凭自己的眼力,真的认不全,于是乎向皇帝请求道。
“赶紧准备。”刘辩挥手道。
“唯!”
陈琳准备好文房四宝后,那个架势瞬间就出来了。
他一边看着张济的奏表,一边提笔临摹。
荀彧好奇在旁边看着。
看着看着两人就研究起来了。
“这个字没错吧?”
“形似!”
“看这旁边的笔画走向,应该就是这个字。”
“是,哎,确实是!”
……
小半个时辰后,荀彧与陈琳二人几乎是绞尽脑汁,终于将张济的奏表给凑了出来。
陈琳一脸心虚的举着誊抄之后的奏表,对刘辩说道:“陛下,张济将军这个奏表,您看了之后,可能会想杀人……”
“什么意思?!”刘辩顿时有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陈琳咽了口唾沫,说道:“陛下,张济将军这最难认的最后一断话是:臣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为防奏表为敌贼所得,臣刻意将字写的潦草了些,伏惟陛下知悉,请陛下恕罪。”
刘辩狠狠攥住了拳头,被气的七窍真的快冒烟了。
“这个狗东西,他是不是还觉得他那些字,别人能认出来是什么东西?”刘辩破口大骂,“就他那些狗趴式的玩意,送给敌军,怕是都能直接杀敌了!”
“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还刻意将字写得潦草的?!”
“这个狗东西!”
“真是气煞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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