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因为蔡文姬的身份。
蔡文姬刚开始站在胡氏女一方,让唐雎举棋不定了。
“可我如何能避免我的身份呢?我今天都乔装了,但还是如此。”蔡文姬恹恹嘟囔道。
刘辩轻笑,“其实,身份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你怎么看待。在这样的事情上,当你一味偏袒一方的时候,就容易判断失误,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但如果你站在公平公正的态度上,去做这些事,去声张,身份反而是好事。”
蔡文姬眼睛微亮,“好像……还真是这样呢。”
刘辩轻笑,那你不说了个废话。
偏袒的那么明显,不出事也得出事,结果肯定就准不了。
“断案是要抽丝剥茧,从无数的细节中去剖析它的真相,可不能单凭你的仁善之心,听信一面之词,觉得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刘辩劝说道。
看蔡文姬这个样子,似乎还想惩强扶弱,替天行道。
为了避免他像今日一样,在以后继续给蔡文姬擦腚。
这些事,还是须提前打个针预防一下。
蔡文姬轻轻点着头,心中也不知道正在酝酿着什么……
看的刘辩心中不禁一阵忐忑。
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干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今天这个事,真的只是巧合?”刘辩幽幽问道。
他的心中有些怀疑。
蔡文姬嘻嘻笑着,非常肯定的说道:“那自然是巧合了,不然陛下以为还能是什么?我可不会因为陛下让妾身等了大半夜,而专门找个不相干的人去撒气。”
实锤了。
她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刚好碰巧撞见了胡氏女那个没安好心的。
“昨天朱司徒千里迢迢从雒阳押解粮草至单父,朕与司徒商议了一些事。”刘辩悻悻解释道,他也很遗憾的,但终究还是正事要紧,不能寒了这些老臣的心。
蔡文姬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搞怪着说道:“妾身知道的呀。”
她神秘兮兮的凑近刘辩,悄声说道:“但陛下错过昨日,可就要等到好几天后了。”
刘辩:……
大姨妈来的就这么巧吗?
“不过几天时间,朕还等得起。”刘辩状似随意的说道。
不就这么点事嘛,好饭不怕晚。
蔡文姬嘻嘻笑了起来,一脸的坏笑。
回到行苑,刘辩翻出来了刘协送的蔗糖,并亲手做了几个小玩意,交代赵野给蔡文姬送了过去。
当皇帝成为暖男,应该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
……
二十天后,西园和东征兵马终于完成了轮换。
朱儁和他的佐官抵达之后,这项工作的进度瞬间提升了不少。
荀彧也完成了夏收之事,带着各路协助收割的兵马回来了。
诸事皆毕,接下来刘辩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应付他和袁绍之间的战争。
赶在夏天的尾巴,刘辩也正式拔军向北,进驻东郡。
兵临——冀州!
虽然大军从山阳郡撤了出来,但对单父的防御并未松懈。
整个兖州的粮草,都囤积在了昌邑与单父两地。
这两地,将作为大军接下来的储备粮和灾荒应急粮。
朝廷兵马从山阳郡撤出去后,屯军颍川的孙坚大大的松了口气。
在得知朝廷兵马已经北上东郡之后,他立刻召集部将,终于搞死孔伷。
对于这样一个只知道高谈阔论,根本不知治理地方和统帅兵马为何物的老匹夫,孙坚早就已经忍不下去了。
若不是朝廷大军就在他的旁边,他担心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孔伷坟头的草应该已经很长很长了。
帐上文武齐聚,就连周瑜,现在也正式开始参与议事。
“本将如今领豫州刺史,可孔伷这厮仗着身份,始终不肯交出兵马。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弄死他,夺了他的兵马,接下来经营豫州便可。”孙坚吃着荷叶鸡,一边对堂上众人说道。
“大人早就该如此了。府衙议事,孔伷那厮老是自恃身份,不给大人丝毫面子,还留着他作甚?”孙策大声道,他的脾气比他的老父亲还要更暴烈几分。
公仇称点着头,提醒了一句,“此战应该打,孔伷也应该死,但将军不可忽视了朝廷。”
“你写吧。孔伷有的罪过全列上,若嫌少,再编造几条。总之一句话,为了天下和豫州的稳定,孔伷必须死,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这么做的。”孙坚嗦着手指上的油,吩咐道。
公仇称无奈苦笑,将此事应了下来。
“接下来说说这仗该怎么打吧?公瑾你来说说。”孙坚手中挥舞着鸡爪子,冲周瑜问道。
周瑜之前的几个建议,让孙坚意识到不能把这小子当少年人看待。
他的本事,似乎一点也不小。
一心一意旁听的周瑜,听到孙坚忽然点到他,正襟危坐说道:“孔伷对将军虽多有防备,但每逢议事,若将军相招,他还是会来。杀他,其实一点也不困难。”
“将军只需假借皇帝旨意,设宴邀他一起过来商议,然后于席间埋伏刀斧手,砍了便可。孔伷帐下并无良将,只要孔伷一死,那些杂兵必会投降。”
孙坚哈哈大笑,无比满意的说道:“看来公瑾是把孔伷这厮给看透了,那就这样干。”
“只是有必要假借皇帝的旨意吗?”
周瑜微微一笑,“将军,只是一个由头罢了。只是这个由头,可以令孔伷更加相信。”
“皇帝刚刚班师向北,而荆州刘表又在皇帝攻关东盟军时恶了皇帝,诏令将军布防兵马防备刘表,这应该算是很正常吧?孔伷虽然喜欢高谈阔论,但却不是完全没脑子,这点事他肯定是能想到的。”
孙坚听完,不禁心生喜悦,“还是公瑾想的细致周到。”
“传令,厉兵秣马,备战,杀孔伷。”
……
刘辩率朝廷雄师挥师向北,所牵动的不仅仅是孙权,还有驻军上党的曹操。
他之所以会驻军上党,完全是因为皇帝准备班师回京。
而他将要在此地统摄关东,应对袁绍。
但现在皇帝不但没有班师,反而还冷不丁的忽然挥师向北,进驻了东郡。
朝廷也并未发来任何的诏令,告知他此事的缘由。
这让曹操不禁多想了一些,心中有些怀疑和不安。
就在他心中有些焦躁忐忑的时候,忽然间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来拜访他。
“郭图拜见曹将军!”
来人正是带着袁隗的首级从皇帝那儿离开后,兜兜转转思来想去也不敢就这么回去见袁绍的郭图。
他在单父逗留了不少的时间,也知道了许多朝廷的谋划。
审时度势之后,他惦记上了镇守上党的曹操。
这其中有些事情是并不为外人所知的,但恰巧郭图无意间知道了。
“何事来见我?”曹操对这位袁绍帐下的谋士,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当郭图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曹操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了。
那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袁绍的谋士能惦记上他,自然是他有被贼惦记的地方。
在曹操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
郭图坦然自若,“卑职也不能算是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与曹将军谋一件大事?”
曹操眼帘轻佻,不怒自威,“谋逆的大事吗?”
“陛下对曹公多有怀疑,将军为何还要如此死心塌地呢?”郭图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理由。
曹操哈哈大笑了起来,“陛下予我数万大军,又给我镇守关东之责,你哪只眼睛看到陛下对我怀疑了?袁绍有你这样的谋士,我已经看到了他的死路。”
郭图轻嘶一声,忽然笑道:“将军的忠心令卑职钦佩,但将军难道就没有看见本该班师回京,将关东战事交于将军的皇帝,却忽然间挥师向北了吗?”
“卑职在单父呆了也小有一段时间,侥幸得知了一些旁人并不知道,甚至于也许将军都不知道的一些小事。”
曹操目带深意,微微俯身,阴沉沉说道:“那你不妨说说,你知道了些什么?”
“如果你仅只是想用这些话来糊弄我,本将劝你趁早摸摸自己的脑袋。”
“等会儿,也许它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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