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龙笑道:“不过我见木鬼前辈挺有个性的,虽然话是不多,但关键时候还是有主见的。”
听见少主夸的不是自己,水鬼脸色微微一沉,随后却又嘿嘿笑道:“我们每个都有自己的个性特点,老木他也有他的长处。我最讨厌的是老土和老火……”
话说间,隐隐听见屋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夏宇龙眼前一亮,“嘘”了一声,道:“水鬼前辈,您先别说话,你听屋外的声音。”
屋子里顿然安静了下来,两人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响声正是从龙古镇东大街那头传来的。
“噼里啪啦”的响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哀叫声:“都死了……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夏宇龙脱口说道:“是了,是这打更的疯老头,我怀疑他与黑衣人有关系,水鬼前辈,你帮我一件事情?”他看着水鬼显得有些焦急。
水鬼笑道:“别说是一件,就算是一百件我也在所不辞,少主尽管吩咐便是。”
夏宇龙心下大喜,说道:“你去帮我监视这打更的疯老头,看他在耍什么花样,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若是真碰上了他,不要恋战,速去速回。”
水鬼拱手应“是”,化作一道光飞出了窗外。
此时,大天二也在屋外“嗯嗯”地哼叫着,它撑出前爪推开了门,来到夏宇龙跟前,与夏宇龙亲热一番后,便向屋外看去,“呜呜”地叫了两声。
夏宇龙轻抚着大天二的头,笑道:“老二别急,等水鬼前辈打探消息回来,我自会让你出去……”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心跳却已到了嗓子眼,他预感,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水鬼化作萤火虫循声而去,轻飘飘地落在了废墟中的一片枯草上。
借着浅浅的月光,只见龙古镇大街上一人影一瘸一拐地向西大街这边缓步走来,他手中的铜锣泛出阵阵寒光,每走几步他便敲打着铜锣,带着沧桑而嘶哑的声音高声呼喊道:“都死了,全都死了,怎么全都死了,你们都死去哪里了……”
水鬼“嘿嘿”一笑,心里不屑地道:“这分明是一个疯老头嘛,有什么好看的,看来少主是多虑了。”
那人影逐渐走近,水鬼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人影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甚是怪异。
水鬼心中惊疑道:“在这天干物燥的夜晚,哪有穿着斗篷披风的打更人,他一定是在掩饰什么,而且他走路哪里是一瘸一拐的,分明是在踩踏铜锣响声的节奏,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地跳着招魂舞,动作不仅滑稽还很诡异,嗯,少主猜的没错,这打更人疑点重重,一定与灵界有扯不清的关系……”
那打更人敲打着铜锣渐渐地走远了,水鬼化作了一阵风紧跟了上去。
在刮过打更人身旁时,水鬼晃眼瞟见隐掩在斗篷下的那张脸,是一张极其阴森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且脸庞呈青铜色,满脸的沟壑纵,像是皱纹,更像是刀痕,薄薄的嘴唇两边不时地掠过一丝丝诡异的微笑。
突然,打更人起了警觉,他停住了脚步,双眼杀气腾腾地向右边瞟去,沙哑着声音喝道:“哪里来的妖风,你是人是鬼,给我留下买路钱,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水鬼嘿嘿笑道:“你我同为夜行的赶路人,是人是鬼你自然明了,我只是路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况且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给你买路钱,你一定要讨要的话尽管跟来便是,老子奉陪到底,老子要赶路了,没有闲功夫与你在这里瞎扯淡,你好自为之吧……”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了灵山那方。
听了水鬼的话,打更人只是阴阴一笑,自言道:“都是一些旁门左道,吓唬谁呢,呵呵……不足为奇,不足为奇。”说完便又疯疯癫癫地敲打着铜锣朝前赶路了。
为了不让打更人引起怀疑,水鬼已飞出去了很远的距离,直至越过了灵山和西风地界,眼看就要到大漠了,他折返而回,打更人已不见了踪影。
水鬼心下大急,在一道破墙上四下张望,隐隐约约看见东大街的残垣断壁中一股股妖黑之气正缓缓地升腾起来,他飞身而起,在层层破墙中几个起落,化作了一只夜莺,落在了一颗古树的枝桠上。
此时,那轮圆月已经没入了云层,天穹之下变得暗淡起来,东大街残垣断壁中已被妖黑之气淹没。
水鬼视力不佳,他极力想看清楚妖黑之气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他想靠近些,又担心暴露了自己,只得呆在古树上干着急。
突听得“呼呼”声响起,忽明忽暗之中,那一团团妖黑之气犹如大海中的惊涛骇浪般翻滚不停,大有吞没整个龙古镇之势。
此刻,圆月探出了云层,整个大地又变得明亮起来,那些妖黑之气在逐渐散去,乍一看时,妖黑之气中站着一个黑影,黑影也披着斗篷披风,站在废墟的高出舞动着鬼魅般的双手,他将妖黑之前全部吸进了口中。
水鬼不禁骇然,心里犯起了嘀咕:“这黑影莫非就是那打更人?他竟有如此厉害的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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