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静下心来细细思虑,又觉得以现在所知,似乎也不太可能,因为周洪宗要是有问题,凌晏如也脱不了干系,甚至那都指挥使耿璇也有问题,如此谋逆大案,浙江的三位地方大员全牵连进去,操作难度太大,说起来自己也不信。
但这三人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与三个月前的运河航道堵塞之事有关联,难道周洪宗拖延自己的查案脚步,是怕自己挖出萝卜带出泥,查出运河之事?
有这个可能,可不愿意透露见过四面佛真面目的其他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妄图通过断了自己的查案线索,来拖延自己查案。
这似乎也同样说的过去。
汤宗冷静下来,只要还没有证据证明周洪宗与奉天殿刺驾案有关,就什么都好说。
那现在的疑点就是,三个月前的江南运河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将浙江位高权重的地方三大员统统牵扯进去?
次日一早,纪纲回来了。
汤宗立刻找到他,询问探访运河之事,纪纲笑道,“汤大人,我看您老是多心了,那运河刘家堡一段,两岸有淤泥杂物堆集,周遭百姓也都言官兵三个月前清理十多日,没有什么问题。”
他不说实话。
汤宗自然不信,“你昨夜为何不回来,偏要住在周洪宗府上?”
纪纲一脸委屈,“哎呦,汤大人,你们一夜有说有聊,我一个人只能喝闷酒,喝多了,回不来。”
汤宗恼怒,瞪他一眼,心说办事如此不靠谱,要你来何用,于是再懒得理会,要他去了。
正好,凌晏如前来请早安,“老师,今日还要探访哪里,学生现在就去安排。”
汤宗笑道,“子房,你正好来了,我有事问你。”
“老师请说。”
汤宗看着他,“我昨日观周大人与那王清源似乎......似乎关系不睦。”
“哦,原来老师是为这个。”凌晏如笑道,“老师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是不睦,个中缘由学生也说不上来,许多人私底下都在猜测。”
“哦?”汤宗奇怪,“你也不知道?”
凌晏如解释,“王清源调任杭州知府不过半年,公事上还是得体的,杭州府上下多有信服,最开始的时候,周大人也对他称赞不已,还曾对学生言说朝廷派王清源来,能省却他不少事情,只是王清源此人有时做事有些耿直,慢慢地与周大人多有分歧,但关系尚且还不至于如此,可两三个月前,也不知是何缘由,周大人再也瞧不上王清源,见面就要斥责,闹得王清源也是尽量躲着他,能不见就不见。”
汤宗听完惊讶,心说这不就是自己与周洪宗在苏州府任职时所经历的翻版吗?
“王清源是杭州知府,与顶头上司关系处成这样,他怕是也很头疼吧?”他笑道。
“可不是嘛!”凌晏如也笑道,“学生也替他着急,有心从中调解,可其中缘由我也不知道,两人又都不肯说,也就只能干着急。”
“都不肯说?”汤宗奇怪,“看来当是私密之事,咱们也不该多问,只能他们自己化解。”
“是呀,不然必然会影响到衙门公事。”凌晏如道,
“嗯。”汤宗点头,看向他,“哦,子房,昨日你们说暹罗使团前往京师所乘坐的是福船,那在船上守护伺候的是谁?”
“老师,在福船上的就是千户陈大柱,他带着十几个手下在福船之上,其他人则分散在五艘龙船之上,前二后三护航,至于接待,杭州知府王清源言说暹罗使团就已足够,没有再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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