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说倘若我不识大体会如何呢?”余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锦衣卫,脸上仿佛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我家大人说,要是大人你不识做,当场就要兄弟们把你给拿了,送到济宁去,要是拿不下,大人会待人亲自来办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死攸关,这夏双喜的嘴皮子比平常利索了许多,一大串话居然一点磕巴都没打,直接就连珠般的说了出来。
还是打定主意要找我的麻烦!余风脸上戾气大盛,满脸的杀意,就连在一旁的沈师爷都感觉得出来。
“咳咳!”两声低低的咳嗽声,打破了室内短暂的沉静,余风回过头,只见沈师爷,一脸忧色的对他缓缓的摇摇头。
他顿时醒悟了,此刻除非他立刻竖起反旗,不然的话,在这巡检衙门杀死两名锦衣卫军校的事情,还真的怕是遮瞒不过去。这两人能掐着点过来,在外面势必还有同伴,自己这边火枪一响,又不见他们的同僚从衙门里出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我放你们两个回去,带话给你们试百户,就说余某起于微末,一丝一缕都来之不易,这份家业拱手送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你家试百户要是不满余某,自行带人来取就是,余某等着!滚!”
见到这两个锦衣卫抱头鼠窜而去,刘小六和身后的军兵伸手捻熄了火绳。
“大人,要不是属下带人出去,在没人的地方.....”刘小六四指并拢,在脖子上划了一划,脸露凶光的说道。他才不管什么锦衣卫不锦衣卫呢,没有了余大人,就没有今天的刘小六,有人要动余大人,就是动他的衣食父母。
“不可!”沈师爷急呼道,敛敛衣襟,对着余风正色说道:“大人,今个你可莽撞了!”
“你不消说,我自省得!”余风摆摆手,制止了沈师爷接下去要说的话,师爷要说什么,他也猜得到,但是,他余某自第一趟贩卖私盐起,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好不容易攒下这点家当,若是就此屈服,岂不是为人做了一番嫁衣裳,打死余风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做。
“沈师爷,衙门里你给我看着,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派人送信到庄子里来,小六,带着你的人,等下全部都随我回到庄子里去,给赵贵送个信,叫他这些人小心防范,若是有人像浑水摸鱼,叫他不要怕杀人!若是官面上的人找他麻烦,尽管推到我身上就是!”
既然放走了这两个锦衣卫,就得提防随时可能来到的锦衣卫的报复,余风在那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抱头鼠窜而出的夏双喜那边,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两人走出巡检司的大门,不敢做任何的停留,匆匆的朝着旁边大街上的一家客栈走去,迎着这三月间的寒风,两人感到身上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内衣都浸湿了。
“差事办得如何,头儿!?”未及客栈,一个好像在客栈门口懒洋洋晒着太阳的闲汉靠了过来,低声问道。
“拿上咱们的东西,马上出城,一刻也不要耽搁!”夏双喜低声说道,仿佛不认识这人一样,从这人身边匆匆走过。
一个时辰后,灵山城外距离官道不远的一个小林子里,夏双喜和他的伴当,还有客栈门口的那个闲汉,三个人聚在了一起。
“都说那灵山巡检余风是一个秀才出身,后来入了军籍的,这没入军籍几天,怎么胆子这般大,头儿,你说要是咱们硬气下去,他会不会真的敢用火铳干掉我们?”说话的是陪着夏双喜一起进巡检司的那个锦衣卫,说起这话来,犹自一副后怕的表情。
“我不知道,不过,我决计是不想用我们的脑袋去赌这个夯货的心思,这个夯货,简直是个疯子!”夏双喜说这话的时候,腿还有点发软,眼下到了这里,应该是安全了,他失去的勇气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来。
“立刻给百户大人报信,叫他派人来拿了这个夯货,哼,等落到我的手里,我到要让他好生享受一下我们锦衣卫的手段!”
“大人,这余风的盐丁,听说数以千计,在各处都有关卡,人家要是不放过我们,只怕我们一露面.....”那随着夏双喜一起的伴当有点犹豫的说道,刚才人家放过了他们,要是人家一转眼改变了主意,转身派人来抓他们,那他们真是连跑都没地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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