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危手持长戟,漆黑的戟面上,红芒一闪而逝,长戟乱舞,有一团漆黑的水流包裹着戟刺,伴随着汹涌潮汐声,最后横扫而出。
危急关头,夏泽深吸一口武夫真气,一手握剑柄,一手紧贴剑面,足下站的是四平八稳的两仪桩。
长戟舞动着潮水,重重的轰击在离火剑上,顷刻间被烈焰蒸发,与此同时夏泽的双足也被这恐怖的重压,深深陷入地里。
凌危见一击不成,另一手握着长戟尾部,做了个挑扁担的动作,迅速点向夏泽下巴。
雷光一闪,夏泽紧贴剑面的一手,包裹着刺目雷电,滋滋作响,迎上这凶狠的一击。
长戟尾部与掌中雷,针尖对麦芒,玄水与雷光,你争我抢,互不相让,最后猛然炸开。
二人顺势倒退,而凌危在倒退之时,还尤为不甘心的扫出一戟,但被夏泽以身法躲过。
夏泽退后了五步,稳住了身形,吐出一口浑浊真气,不动如山。
而反观凌危,一连推后了八步,紧锁的眉头里尽是震惊,掌中雷?一雷惊天地,可落万夫胆的掌中雷?这小子胆敢对上自己这七境修为,看来是有恃无恐啊。
下一刻,二人心照不宣的抛去手中兵器,踏出一步。纯粹武夫之间的对决,就应当以拳对拳。
处于两个方位的两人,化作两道光芒,在演武场中央,拳拳相对。
凌危怒喝一声,拳头紫光盈盈,一拳轰夏泽腹部,将他打出去两丈。
瘦弱的身影倒飞而出,在半空中飞旋两圈,稳稳落于地面,双足踏地再度杀来。
一拳运转真气,落于腰间,然后一拳窝里炮,炸出如奔雷,在凌危诧异的眼神中,重重轰击在他的面门,将他打飞出去,最后砸在墙上,将那面墙砸的粉碎。
吴骓站在最高处,面带微笑,竖起两只手指,留给凌危的机会,还有八招。
那阵烟雾之中,凌危使劲摇晃着脑袋,这才没有被这股恐怖重击带来的眩晕感弄得昏死过去。
“小小三境,居然能够与我对拼两招而不落下风,你足以自傲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这一片小天地内的武夫真气,如同潮水倒流一般涌入凌危身躯气府内。
擂台上,凌危陡然杀至,每踏出一步便会留下两道残影,然后传来一声崩雷炸响,夏泽却仿佛像是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砰!砰!砰!”一连三声巨响,凌危神色癫狂,每轰出一拳,整个凌府的院墙砖瓦,便会与之对应的微微颤抖,看得擂台下的众人心惊胆战。
不动如山的夏泽终于动了,被这七境武夫的恐怖拳意,砸的连连后退,青色衣衫上鲜血淋漓,像是开满了鲜红色的花朵。
殷红血气缠绕指尖,很快弥漫在凌危周身,他怒喝一声,打出毫无保留的一拳,这一拳下去,纵使吴骓有心想要出手相助,也来不及了。
迎接夏泽的,是头颅像是西瓜一般炸开。
整个院落内的光芒,在这一瞬间,仿佛暗淡无光。血色罡气将身前晃晃悠悠的少年吞没,淹没在血色雾气中。
“杀人!杀人了!”有人喊道。
人群议论纷纷,颜楹萝被这恐怖一幕吓到,紧紧的攥着徐修竹衣袖,而徐修竹、卢衣巷二人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凌危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肆意的大笑,可等了半天却迟迟等不到吴骓宣判的声音,他抬起头,却震惊的发现吴骓仍旧挂着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笑意,竖起一个巴掌。
“这......”他猛然转头,对面那个少年,一把抹去满脸鲜血,神色如常。
“凌家主不愧是七境武夫,这一招一式,响动挺大。”夏泽咧嘴一笑,竖起一个大拇指。
“但是要论这一身拳意,你不过如此,甚至不及我。”夏泽抖了抖肩膀,响起一阵爆竹声般的清脆骨爆,随后一身浑厚拳意,陡然散出。
演武场内,好似烈火煮汤,有些说不上的闷热。
凌危喉头一紧,察觉到事有蹊跷,嘴硬道:“哦?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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