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许显纯的当日,魏忠贤便进宫求见皇帝。
但在做木工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去乾清宫还是不在。
问过服侍皇帝的太监,才知道皇帝去了延恩公主的住处。
魏忠贤便急匆匆的赶去。
依照法理,延恩公主朱徽娴和朱由校是兄妹。
但朱徽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站着。
皇帝让她坐,她才浅坐。
等朱徽娴坐下,朱由校才道:“皇妹,朕恐怕是给你找了一宗大|麻烦。”
“皇兄千万别这么说,能为皇室,为陛下,为天下太平下嫁,是我的福气。”
朱徽娴柔声道。
她早从大长公主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感到痛恨之余,也充满无奈。
看皇帝对杨承应的处置,便知道皇帝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皇帝用心如此,她有什么好说的。
朱由校道:“朕知道杨承应出身寒微,行事乖张,不想到这个地步。朕是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君无戏言,想收回去已是不可能。”
“皇兄放心,我到了金州镇以后,会时时告诫他,不让他做出悖逆之事。”
听出朱徽娴话里暗含决绝之意,朱由校叹了口气:“哎,皇妹到了之后,还是要处处谨慎,不要起冲突为好。
万一此人凶形毕露,会伤害到皇妹。”
朱徽娴正色道:“倘若真到那一步,小妹绝不会给皇室丢人,不会对不起大明的列祖列宗。”
朱由校被朱徽娴的话感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时,魏忠贤出现在屏风后面,但不敢出声。
皇帝会见亲眷都会用屏风遮住门口,意思是商量大事,任何人不得靠近。
哪怕是魏忠贤也只敢出现在屏风后面,不敢吭声。
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其他人只能在院子里等着。
朱由校看到魏忠贤的身影:“你这么急着来,有什么事?”
“回陛下,霍维华的奏本来了。”
“呈上来。”
“是。”
魏忠贤绕过屏风,弯着腰、低着头来到皇帝面前,双手呈上奏本。
朱由校看了一遍奏本,问道:“霍维华有没有偏袒的可能?”
“回陛下,霍维华是实心办事的人,怎会偏袒杨承应。”
魏忠贤解释道:“他也知道陛下龙颜大怒,怎敢此时上书朝廷。”
“这么说,杨承应请罪书里说的都是真的。”
朱由校板着脸说道。
在这之前,朱由校收到杨承应的请罪书,看了一眼就扔进故纸堆。
朱由校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杨承应是故意找茬,自然觉得请罪书里的内容都是狡辩。
现在看了霍维华的奏本,才知道是周达殴打金州镇将士在先,杨承应只是执行了军法,是周达经不住打,半条命没了。
一个奴才生与死,朱由校完全不放在心上,关键是事儿要搞清楚。
“公主府的这个奴才可真得好好管教。”
朱由校看完霍维华的奏本后,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原来霍维华为了能帮杨承应开脱,找到了杨承应的亲卫沈志祥,详细了解周达的为人。
为什么要找沈志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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