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燕有些诧异,想不到姨妈会对别人的陈年老账这么感兴趣,便说“那个男生姓李,叫李翔楠。那个女生姓方,叫方秋燕。”
赵玉凤心中一颤,原来是他!
“后来呢?”赵玉凤急磕磕问道。
“后来杨钰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生被那个女生抢走了。那个女生并不漂亮,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她爸爸是经贸大学的校长;那男生就是看好了那女生的家世才和杨钰茹分手的。当杨钰茹和那个男生分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外甥女的讲述打开了赵玉凤记忆的闸门,尘封了二十多年的A城旧事,潮水般涌现出来。
年轻时的赵玉凤有着一张俏丽的面孔,更有着一副走出大山的胸襟。她辗转来到A市,想找一份又挣钱又体面的工作。可是她没念过多少书,也没有什么特长,找这样的工作难之又难。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一个同乡的女孩。那女孩长得不算漂亮,却出手阔绰,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一掷千金。女孩对她很热情,鼓励她不要灰心,说A市是大城市,有钱人比比皆是,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起初她不明白女孩的意思,甚至认为女孩是职业扒手,专偷有钱人的钱。女孩也不和她计较,说要带着她去见见世面。晚上十点,女孩打扮的焕然一新,带着她去了一家歌舞厅;看着她那顾虑重重的眼神,女孩说这是一家正规歌舞厅,来这里消费的男人品味都很高,从不要舞女做不愿做的事情;又说来这里陪舞的女孩也是正经人,卖艺不卖身。正说着,一个四十岁上下风度翩翩的男人来到女孩面前,和女孩热情打招呼。显然,女孩和那男人早就熟悉。那男人瞟了她一眼,便牵着女孩的手走进舞池。
身边没了女孩,赵玉凤更觉得慌张,转身要走,又想应该和女孩打声招呼。正在这时,一个青年向她走来,那青年二十多岁,面容有些憔悴,穿着很朴实,说话声音带着土腔,不像A市人。
“小姐,能请你跳舞吗?”
“我……我不会跳,”赵玉凤指了指舞池“我是随同那个女孩来的,我们是同乡……”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怎么会,今天是第一次进舞厅。我在学校多少学过一点,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这……”赵玉凤心口窝扑通扑通乱跳,想一走了之,又觉得这样不礼貌,于是问道“你是老师?”
青年说“我在经贸大学读书,快毕业了。”
“经贸大学?”赵玉凤眼睛一亮“毕业了就能到公司工作?”
“是的。”
赵玉凤悬着的心放下了。青年是经贸大学的学生,不可能是坏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青年刚才还是一脸的憔悴,现在则变得生机勃勃了。他中等身材,宽肩膀,壮壮实实的;眼睛明亮,高鼻梁,薄嘴唇,很阳刚很帅气。
其实赵玉凤也不是一点不会跳舞,只是太过拘谨了,在青年的鼓励下,终于放松了心态,伴着他翩翩起舞了。那青年的舞姿很潇洒很自如,并不像他所说的“多少学过一点”。赵玉凤第一次和陌生男人跳舞,而且还是个很帅气的大学生,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她越跳越轻松,身体飘来飘去如同在百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她真想就这样不停地跳下去。舞厅里的歌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一个手捧鲜花的妙龄女郎走上台,向四周频频施礼: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的光临。现在我们开始举行一个颇有创意的小活动,请朋友们踊跃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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