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随后叫来两名略懂文墨的护军,叮嘱他们一切都要听从姜岐的命令做事,然后就带着其他人大张旗鼓地回镇北关去了。
再次来到军政司档案室,公孙衍很快就找到了前镇北将军霍鸣山的卷宗,他仔细翻阅,看见霍鸣山是以“畏敌不攻、戍边不力”的罪名被贬黜的,现在庚午军中戴罪立功,公孙衍暗记在心中。
第二天,公孙衍他们又带着军中向导出发视察军营,这回他们沿着南蟒山脉一路向东行去。
上官豹他们这边则一直密切关注公孙衍他们的动向,以便及时做出应对举措,当他得知公孙衍他们在丙寅军仅待了一天,随后就匆忙返回军政司的情况后,有些忧心忡忡的问柯军师道: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难道说这么快他就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会,据慕容烈报告,他把办公的地点设在兵医所内了,而且派人正在统计奖惩记录和兵医所的医疗记录,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的。”
“可他又去档案室查阅奖罚卷宗干什么?不会是发现…?”上官豹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会,斥候回来报告说,他们出了镇北关一直往东去了,若真发现什么他们应该往西去才对!”柯军师很肯定地答道。
“哼,我看干脆派人把这家伙在路上解决算了。”
“不可,他刚来不到半个月就出事,太明显了,难免落人口实,引起国主和辅国公的警觉反而不妙。”柯军师劝道。
公孙衍他们在离开镇北关的第三天就到了庚午军的军营,原来各军营在边境的部署并非是按着编号来的,而且还要经常换防,这也是为了迷惑敌军的需要。
庚午军的统军叫黄启亮,得知监军使到来立刻在军营前摆队相迎,双方逢场作戏、假惺惺一番之后,黄启亮陪着公孙衍他们在军营各处转了转,早在公孙衍他们到来之前,各军营统军就都得到了上官豹的关照,各处自然是准备得十分妥当,庚午军这里当然也不会例外。
公孙衍随黄启亮在军营里略微转了转,依旧让黄启亮给他在兵医所安排房间住下,说是这里清净。黄启亮闻言只能照办,并立即派人通报给上官豹。其实公孙衍是尝到了住在兵医所里的“甜头”,这里经常有伤病员往来,便于行事。
到了晚上,公孙衍带上事先准备好的兵医所令牌,一身便装潜出了兵医所,他决定亲自去寻找霍鸣山。
夜晚的军营里到处戒备森然,时不时的还有巡逻队四处巡视,公孙衍有了兵医所的令牌倒是方便多了,他以杂役的身份很快就找到了霍鸣山的住处,夜晚光线昏暗,他并没有引起巡逻士兵的注意。
霍鸣山的营房坐落在军营的中心区域,门口有士兵守卫,公孙衍自称是兵医所的人来给霍将军送药贴,守卫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放他进去了。
来到霍鸣山的房间,公孙衍看见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正在灯下看书,见有人不请自入,他霍然抬起头来,警觉地问道:
“你是何人?”
公孙衍转身关好门,轻声问道:
“阁下可是镇北将军霍鸣山?”
“呵呵,镇北将军?那是以前的事了。”霍鸣山苦笑道,倏忽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紧张的盯着公孙衍问道:
“你…你是监军使?”
显然,霍鸣山认出了公孙衍,他白天就在欢迎队列之中,自然是见过公孙衍的。
公孙衍颔首微笑。
“卑职见过监军大人!”霍鸣山连忙躬身施礼道。
“你我同朝为臣,霍将军不必多礼!”公孙衍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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