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山毕竟曾经是镇北将军,官居二品,虽然现在遭贬,但想必也不会低于三品,与他是平级的,只是监军使的身份特殊些罢了。
霍鸣山见状正要喊人上茶,公孙衍连忙摆手制止,低声问道:
“霍将军这里说话方便不?”
“倒是无妨。”霍鸣山答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与将军遮掩了,将军应该清楚我的来意吧?”公孙衍直截了当地问道。
“国主已经对那对儿翁婿有所察觉了吧?”霍鸣山问道。
“嗯,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搜集上官豹在北军团近些年残害忠良、图谋不轨的证据,若时机成熟,就是夺他的兵权也未尝不可,霍将军可愿意出力?”
“噢,非是我不愿出力,监军大人看我现在的处境又能做何事?”霍鸣山苦笑道。
“哦,若我说这是国主与辅国公的意思呢?”说罢,公孙衍取出了国主的金龙令。
霍鸣山见到金龙令大惊!立即伏身行礼参拜,口中说道:
“卑职不知监军大人有金龙令在身,还望大人恕下官怠慢之罪!”
公孙衍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口中说道:
“霍将军言重了,不必多礼。”公孙衍未曾想这金龙令居然如此管用。他并非久居官场之人,自然不知这令牌的威力,这金龙令一出,等于是宣示了他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公孙衍继续说道:
“也不需将军具体去做什么,能知无不言,到时候出来作证即可,当然,若能利用将军在军中的影响,积聚一股力量则是更好!”
“哦,这倒不难,凭我这张老脸,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现在卑职得到国主和监军大人的信任和授意,自当肝脑涂地、竭力做事的!”霍鸣山哪里不知公孙衍的意图,话语间把国主也拉上。
“嗯,这我相信,霍将军能说说为什么会治你‘畏敌不攻、戍边不力’的罪名吗?”
“唉!非是我不肯战,实在是猖垣国的军队训练有素、作战强悍,我们的军队若是正面硬撼,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徒增伤亡,只能采取守势,伺机而动方为上策呀!”
听霍鸣山此言,公孙衍也深有同感,他从猖垣国都城一路过来,耳闻目睹,深知猖垣国举国备战、全民皆兵的可怕,而反观华辰国这里,到处还是一派悠闲自得、歌舞升平的景象,浑然不觉敌人的威胁。
两人接下来开始就上官武甲父子祸乱军队的劣迹,以及边境局势、军队的作战能力、后勤保障等种种状况进行了彻夜长谈。
期间,公孙衍还谈到了上官豹在黑山峡战役冒功的事情,霍鸣山更是谈到了上官豹有杀良冒功的行为。
两人一直谈到天将破晓,并商定霍鸣山先在庚午军伺机起事夺取兵权,七日后带兵赶到北军府;若不成功,霍鸣山孤身也要前往北军府来指证上官豹。
公孙衍潜回兵医所后,又在庚午军停留了一天,装模作样地查阅了军营里的各类卷宗,随后继续向东前行,又走马观花地视察了一个军营后,随即折返回镇北关,弄得那向导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他的意图。
回到监军司后,公孙衍根据霍鸣山提供的线索,开始查阅上官豹杀良冒功涉及的卷宗。他仔细勘查上官豹近些年的奏功卷宗,对每次事件的起因、递报、敌情、发生的地点、时间和战斗经过都一一研读,发现了不少问题,但若真正调查起来时间要很长,证实更难。
公孙衍决定还是以黑山峡战役为突破口,这是他亲身经历的战役,许多细节他都是知道的,再加上有姜岐作为人证,应该有十足把握扳倒上官豹等人。接下来的几天,公孙衍重点研读黑山峡战役的卷宗,这也是上官豹晋升为镇北将军的主要“功绩”之一。
距与霍鸣山约定的时间还差两天时,公孙衍从护军中派出五人,让他们佯装向东前行,然后甩掉盯梢的斥候,前往西面红崖岭把当年任职的百长带回北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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