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我娘为担心!”
方孝玉说得很慢。
“没问题,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
严咏春答应得很痛快。
方孝玉与严咏春回去四条街时,远远的见到了一人,这个人方孝玉并不陌生,他正是在端午节赛狮大会上跟和福斗得难分难解的舞狮者,记得他的名字好象叫童千斤,不过他此刻身上有伤,双腿也有些行动很不便。
“他怎么在这里?”
严咏春的话还没有说完,童千斤已向他们走了过来。
见到他走过来,严咏春立刻挺身而出:“你……你可别胡来,这里可不是你撤野的地方。”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童大哥可是光明磊落的当汉子,他不会对我不利的!”方孝玉笑着将严咏春拉在一边,问童千斤:“童大哥可是找我?”
童千斤迟疑了一会说“你……你能不能借我……借我五十两银子?”
他这话说得很慢,很费力,这句话就象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与勇气。
方孝玉还没有说完,严咏春已叫了起来:“五十两?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你当我们是冤大头,你还不如去抢好了?”
“那就打挠方少爷了!”
语声中童千斤转身离去,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方孝玉望着他那孤单的身影,问严咏春:“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严咏春不解:“你看出了什么?”
“我从他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失望,一种无助,看得出他很需要这些银子,”随后他对着童千斤大声说:“我说过不借给你银子么?”
听到他的话童千斤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转了过来:“谢谢!”
在一刹那间,他竟然流出了一滴热泪,那情形就象是绝望的旅者突然遇上了亲人。
严咏春大感意外:“你总不会真的借给他银子吧?”
方孝玉点头:“看得出他是个铮铮的铁汉,若非必要,一定不会轻易开口求人,这种人我们一定要帮。”
“可是他是我们的敌人!”
“我只知道他现在是个急需帮助的人!”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那就向李阿姨借,李阿姨是个好人,她如果知道我们是用来帮人的就一定会借。”方孝玉的目光转向童千斤:“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句话,方孝玉与严咏春去了醉香居。
当他们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包碎银。
童千斤拿到这包银子时,虎目噙泪,手在发颤:“你……你不问问我要这些银子干什么?”
方孝玉摇头:“有这个必要么?”
“这些银子我一定会还你!”
童千斤已转身离去。
望着童千斤远去,严咏春发出了如此叹息:“我看你这些银子一定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方孝玉却说“他一定会把银子还上。”
“你就这么有把握!”
方孝玉说得很肯定:“我只知道他是个铮铮的铁汉,意志坚定,象他们这种人不到最后,是不会向人开口,更不会欠别人的债,我相信我这次的负出会有超额的回报。”
严咏春嗤之以鼻:“你就在这里吹吧!”
方孝玉摇头:“有些道理你是不会懂的。”
严咏春不服:“我就看你这些银子什么时候收回来。”
方孝玉却笑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会借他更多的银子。”
第二天,严咏春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五人。
听到方孝玉借钱给童千斤,方世玉几乎跳了起来:“孝玉他有没有搞错,居然借钱给童千斤,是我们的敌人,你倒好一借就是五十两。”
胡德帝在一边说:“好端端的孝玉怎么会借钱给他,我看一定是他逼着孝玉要,你知道的,孝玉这人一向是最好说话了,他给对方银子一定是想息事宁人,所以才被迫拿了银子。”
方世玉马上同意:“不错,我得帮他把银子拿回来!”
洪熙官却比较谨慎:“我看这事另有内情,就算要去,我们也得问问孝玉。”
“问什么问?这件事已经够清楚了。”
说罢,方世玉已外便走。
他这一走,胡德帝与李锦伦、白安福也匆匆跟上。
〳严咏春见挑出事来,也傻眼了。
洪熙官对她说:“你去找孝玉,我盯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惹出事来!”
严咏春这才反应过来,飞也似的去找方孝玉了。
听到方世玉带着人去找童千斤讨银子,方孝玉坐不住了:“你可真会给我挑事!”
严咏春抗议:“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们会真的找童千斤讨银子!”
方孝玉苦笑:“他们若是童千斤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这一辈子怎么心安?”
严咏春立刻急了,她还真怕方世玉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将童千斤给打了:“那你还在等什么?”她拉着方孝玉向外就跑。
这路上他们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赶到童千斤的家,抢先拦住方世玉等人,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童千斤住在何处,他们一连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童千斤住在城北的贫民区,等他们找到童千斤的家时那是半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
走进童千斤的家院门时,方孝玉与严咏春的心都在怦怦地直跳,他们生怕见到甩想象中的流血场面,所幸的是那种场面并没有出现。
严咏春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们好象还没有来!”
“没来就好!”
直到这时方孝玉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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