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内,一头粉色野猪血魂兽在横冲直撞,坐在野猪身上的三人发出凄厉的叫声。
老大赖不二口中发出惨烈地叫声:“霏霏,你就不能靠谱一点?干嘛每次都带我们钻小树林啊!”
“哼哼……”霏霏像是发了疯一般,主人越说它,它越感到兴奋不已,还以为是在表扬它呢,越发卖力地带着三人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赵大野紧紧抓着捆绑霏霏的缰绳,回头对赖不二道:“老大,霏霏是不是脑残?怎么感觉它有点彪啊!”
严数数一路闭眼飙泪,苦笑道:“霏霏这二哈气质也没谁了啊!”
赖不二眼见前面有一根横着的树干,急忙大叫:“快弯腰!”
说完和严数数一起将腰朝前弯下,赵大野估计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居然来了个朝后仰,只听得老腰咔嚓一声,树叶直往脸上哗哗划过。
最终从霏霏身上掉了下来,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起来:“老大!我的腰怕是折了!我的脸怕是毁容了!咱们家的魂兽坐骑这是要人命啊!”
赖不二和严数数急忙赶下来查看赵大野的伤情,只见他满脸跟猫挠的一样,很是搞笑。一旁的霏霏却哼哼唧唧,蹦来蹦去,跟个脑残兔似的。
赖不二不得不正视霏霏的脑残程度,伸手拍着赵大野,语重心长地道:“大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想咱们天魔三美沦落至此,虎落平阳被犬欺,任凭咱们苦苦哀求,天魔宗都不愿意收咱们,当务之急,为今之计,也只有找到那人才有机会加入天魔宗啊!”
严数数点头,道:“没错!没错!那日我们无意间偷听到天魔宗的人说,魔尊在四处寻找一个撑伞的白衣人,而且那个人对魔尊极其重要,天魔宗已经出动大批人马前去寻找。倘若我们能先一步找到那人,我们可就立功了!”
赖不二点头,道:“没错,到时候天魔宗就会来求我们加入他们!嘿嘿,到时我们天魔三美,吃香喝辣,就可以到处欺负别人了!啊哈哈哈!”
没想到天魔三美的人生巅峰就是欺负别人,看来以前也没少被人欺啊!
赵大野这些年来,都是靠着老大赖不二给他画的饼活着,在他眼中老大就是他们天魔三美的指路明灯,他从未想过,他们或许是走偏了,只要老大说一声,他就能义无反顾的相信。
这份情谊真是令人感动,而他们也真是傻得可以。或许,也是别无退路的缘故,反正路都已经走偏了。那就坦坦荡荡,欢欢喜喜地走下去吧!万一前方还有个小转弯,小惊喜什么的呢?如果没有也就算了,反正人活一世,不过就图个痛快嘛!
小院覆雪,一树白花肆意的开放着,花香清冽,十里可闻。一个白衣男子斜身卧倒在那棵白花树上,苍老的白花树枝错综复杂地萦绕在月亮周围,半醉半花半风雪。
他的双眼朦朦胧胧,抱着酒坛子,仰头又咕嘟咕嘟喝下几口,叹道:“我有醉人酒,不知花是雪……酒醉花下眠,不知明日愁……”
饮酒的人是谁?酒中仙南宫契。
若说左司马是老酒鬼,那么南宫契就是酒中仙了,他千杯不醉,世上能令他如此酩酊大醉的酒,恐怕只有这青潭镇的人间梦幻酒了。
这人间梦幻酒之所以如此醉人,那是因为它集齐了世人对美酒的所有渴望,世人渴望什么,喝的便是什么样的酒,是一种完全随着人的心境变幻所得的酒,每个人与每个人喝到的人间梦幻酒,也绝不相同。
此刻的南宫契只想大醉如泥,所以,他便喝醉了。
美酒复梦,醒来何用?反正对于拜月魔尊,他杀也杀不得,劝又劝不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剩下的就只有心痛,滴血的心痛。
他内心深处,那密如海潮般的悲伤,令他无处宣泄。这世俗愁,恐怕也只有这醉人酒才能暂缓了。
酒坊老板娘幻姬缓缓掀开珠帘,珠帘瑶光晃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美人一袭蝉衣划过珠帘,人便走了出来。
跟在她身旁的丫鬟看着卧在花树上的醉鬼,不由幽幽叹道:“老板娘,这家伙来了这么多天,什么都不做,只是饮酒,醉去,醒来,又饮酒,又醉去……”
幻姬浅叹息一声,无奈地道:
“他只是有着太多伤心事,所以才会这样。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意气风发,潇洒淡然,是个极好的人,可惜心有千千结难解。他总说情之滋味,梦深缘浅。浅酌半分,半梦半醒。去留无意,归来是客。”
“后来,他便成为了我这儿的常客。不过他每次喝酒,都不那么快乐,他总是无法缓解内心悲伤的时候来,饮下这人间梦幻酒,醉醒之后又踏马而去。而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只仅于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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