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突然咯咯一笑,道:“老板娘,我怕不止于此吧,要不然老板娘为何要将他说过的诗写在了酒坊之内?可惜花最好,却付流水去,醉卧任舟流,云深不知处,我看这酒坊呀,是缺个老板了!”
小丫鬟摇头晃脑的念着诗词,又笑嘻嘻地看着幻姬。幻姬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是当日南宫契醉酒之时吟的诗,幻姬觉得意境美妙,便命人写在了墙上,与诗相配的还有一幅雅致的烟雨荷花图。幻姬之所以要这么做,其实是渴望能多见到南宫契,只有这儿有他吟过的诗,他喜欢的酒,她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他。
后来,他果真喜欢流连于此,天下酒坊分明离他最近,他却宁愿策马扬鞭,不辞辛劳地来她这人间梦幻酒坊。她知道,像南宫契这种男人,只有给他一个舒服的环境,他才会一再回头。他回头,从不为她,但她却为了他的回头,而迟迟等待。
幻姬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年,她从不曾说破自己的心意,每次他来,他去,都显得那么随意,她也从不表露半分心计,因为她知道去留无意,归来是客。
倘若有一天他知道,他不再是她的客人,而是痴痴想念的情郎,那么,他或许就不会再来了。
这是一个悲伤而又令人感到喜悦的故事,悲伤,是因为这样的情感,就如同暗暗流淌的水渠,流水有意,怎奈落花无情。
不过不管落花有情无情,花总是会再开的,而花开的时候,流水倒影着花的美,也总是会感到喜悦和甜蜜的,就这样倒影着它的美,守护着它的美,暗自欢喜,暗自忧愁吧!谁都不要说破。因为说破了,便是镜花水月一场的空梦。
哪怕只是一场空梦,对于幻姬来说也甘愿如此,并非是她太傻,而是即便是场空梦,她只爱这一位呀!换做别人,她连起心动念都不会。
突然听得酒坊之中传来有人吟诗的声音,他所吟的正是写在墙上的那首诗,他声音很轻,但因为是她心爱之人的诗,幻姬很快便已听到。
“可惜花最好,却付流水去,醉卧任舟流,云深不知处。”
幻姬掀开珠帘,缓缓走了进来,就在那一刻,流光倒影在幻姬的身上,令得她美艳的脸庞,显得如水婀娜,如花缥缈。
站在里面的人一袭黑色羽衣大氅,眉目俊朗深邃,鼻梁高挺,透着一股傲气,他左侧脸颊披着长长黑发,遮挡住了他眼中的稍许霸气。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男人,沉稳的气息令他犹如一道如影随形的影子一般。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麒麟神州北王慕霜浔,还有他的影士火乌鸦。
慕霜浔看着从珠帘后走出来的幻姬,不由一怔,叹道:“这第一神洲还真是人杰地灵!真没想到这小小一方的清潭镇,竟然会有一家如此诗情画意的酒坊,而酒坊的老板娘还如此格外美艳动人!”
珠帘美人,瑶光红唇,眉眼如丝,千娇百媚,幻姬之美,只不过一瞬间,便已深深烙印在了慕霜浔的心中。想他堂堂北王,遍布天下,所见美人不胜其数,却唯独她犹如窗外翩然而至的飞雪,不偏不倚,正好就飞进了他的心中。
幻姬掩袖,嫣然一笑,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如何知道我是酒坊老板娘?”
慕霜浔哈哈一笑,道:“路过此间,听清潭镇的人说,镇上有家最好的酒坊,只卖一种美酒,堪称世间绝品,比起天下酒坊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酒坊老板娘更是美艳绝伦。”
幻姬听罢,呵呵一笑,道:“不知公子是为酒而来?还是为老板娘而来呢?”
慕霜浔仰头哈哈一笑,道:“美酒赏心,美人悦目,两者兼顾,何乐不为?”
慕霜浔落座,火乌鸦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幻姬端上一壶人间梦幻酒,然后替慕霜浔满上一杯,柔声道:“公子请品尝!”
慕霜浔举杯饮下,闭目良久,轻叹道:“果然是世间绝艳的美酒啊!此酒之美,只怕已胜过天下酒坊之酒!”
幻姬盈盈一笑。
慕霜浔又道:“如此美酒,如此美人,不知为何会困守在这小小的青潭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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