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内呐喊助威声不绝于耳,两个带着头套的少年正拳来脚去,打得难解难分。
“服不服?”徐齐霖终于用近身锁技制住了刘正和,喘着气问道。
刘正和咬牙倔强,猛地弓起腰身,想将背后的徐齐霖甩开。
徐齐霖双腿盘在对手腰际,双臂加力,几秒钟的时间便令刘正和缺氧,无力地倒下。
“红方胜!”裁判手臂挥下,结束了这场较量。
“好,打得好啊!”尉迟环大声叫嚷,挥舞着手中的彩票。
斯嘉丽终于合上张了许久的嘴,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心。刚才阿郎也挨了几处拳脚,有一下还是打在脸上,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阿佳妮嘿嘿笑着,偷偷摸了摸腰间揣着彩票,又从小挎包里掏出块烤馍,塞进嘴里咬得咔吧作响。
刘弘业满脸笑意,用肩膀撞了尉迟环一下,两人交换眼色,都是欢心喜悦。
场内有人兴奋激动,有人失落叹息。尽管不知道上面比试较量的人是谁,可赢钱输钱才最主要。
“输了耶!”潘道心耷拉下脑袋,把手中的彩票扔到了地上。
他倒不是心疼几个零花钱,买彩票也是为了给刘正和加油鼓劲。可到底是输了,免不了垂头丧气。
刘正和很快苏醒过来,先是坐起,晃了晃脑袋,更加清醒,也知道自己是打输了。
徐齐霖并没有马上回后台,而是等着刘正和醒转,伸手过去,微笑道:“刘兄,承认了。咱们这便下去吧!”
刘正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在一起,借力站起,和徐齐霖一起向后台走去。
进了后台,幕布拉上,两人才取下头套,脸上都有淤青,但不算严重。互相对视半晌,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徐小郎的功夫这般厉害。”刘正和摸了下脸上的伤,疼得咧了咧嘴,可心情却不象是很坏,“某以为在同龄人中已罕有敌手,却是井底之蛙,自高自大了。”
徐齐霖嘿嘿一笑,说道:“若说是罕有敌手,刘兄也是当得。若不是某侥幸逮到空当,少不得又要挨上刘兄几记拳脚。”
刘正和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地方甚是有趣,比武较量也公平。某日后还会再来,与其他高手切蹉较技。”
徐齐霖赶忙摆手道:“刘兄不明究竟。这里比武的都是成人,没有象你我这般年纪的。”
刘正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两人都换上自己的衣服,从后台走出,各自前去观众席会合同伴。
没错,徐齐霖在瓦舍勾栏里引入了类似拳击比赛的项目,并允许观众买彩票赌输赢。彩票面额不大,每张十文,分为红色、黑色两种,代表着押注的对手。
散场后,观众便可持彩票兑付,最高是一赔一,最低为十赔四,若两边押注不够赔付,则由瓦舍勾栏补上缺额。
这种规则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竟是颇受欢迎,也出现了几名职业选手。他们都各有绰号,也有自己的标牌介绍,象什么体重、身高、胜率等等。
有了职业选手,也有了拥趸,更多的观众则熟悉了选手,有比赛便赶来站脚助威,甚至还可能赢得一笔小钱。
除了知道选手名姓的较量,徐齐霖还开放了匿名比赛。觉得不含糊的可以报名,可戴头套不露真容,也不报真名,由抽签决定对手。
这种比赛更具偶然性,只能凭粗略的判断来押注。但观众也不算少,门票收入也不低。
而象徐齐霖和刘正和这样,临时安排比赛,观众们对选手的情况不明,押注者甚少。但徐齐霖和刘正和也不为了挣钱,就是借这个地方比武切蹉而已。
徐齐霖没走到地方,便冲尉迟环、刘弘业、斯嘉丽等人招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场了。
别人都走得挺快,唯独尉迟环有点不舍。而场上的解说员正在说着另外两名选手的情况,几个卖票员已在观众中走动,兜售着两色彩票,另一场比赛又要开始了。
“走啦!”刘弘业拉了尉迟环一把,取笑道:“你还想押注赚钱哪?又都不了解,还是算了吧!”
尉迟环的手已经去掏钱,听刘弘业这么一说,嘿然一笑,打消了押注的念头。
在外面刚一会合,斯嘉丽便扑到徐齐霖近前,仔细打量,关切地询问:“阿郎,你脸上有伤,待奴家给你上药。”
“回去再说,这里嘛——没事,嘿嘿。”徐齐霖面对侍女的殷勤关怀,还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有外人在场。
“霖哥威武。”尉迟环伸出大拇指,眉飞色舞地赞道:“看那牛鼻子还嚣张,趴在台上象死狗了吧?”
徐齐霖翻了翻眼睛,说道:“以后可不许先斩后奏,往这里领人打架啦!再说,不就是吃了点亏,至于斤斤计较嘛?”
尉迟环自觉理亏,把刘正和约来,还真是没先和徐齐霖打招呼。徐齐霖也是怕扫了他们的面子,才无奈应战的。
“那个,我先去把彩票兑了。”尉迟环嘿嘿笑道:“就在醉宵楼,我请大家喝酒。”
“把我的也带上。”刘弘业掏出几张彩票,对徐齐霖笑道:“怎么样,作兄弟的够大力支持吧?”
徐齐霖斜眼瞅着刘弘业,心说:你丫的是真会说,怎么不说这是老子在台上奋力厮打,才帮你赚来的。
阿佳妮犹豫了一下,跑前几步,追上尉迟环,偷偷摸摸地掏出彩票塞给他,小声地说了几句。
正在这时,刘正和、潘道心,还有一个道士也走了出来。
徐齐霖伸手打了招呼,刘正和等人迟疑着,但还是走过来,跟徐齐霖、刘弘业见礼。
“不若在醉宵楼吃过饭再走。”徐齐霖邀请道:“也算是冰释前嫌的和解酒。”
刘正和婉拒了邀请,理由也很充分,更令人信服。
“你这里弄个下棋赌胜负的所在呀!”潘道心向徐齐霖提出了建议,“要是弄好了,我天天来。”
“你这般年纪要勤学上进,怎可玩物丧志?”徐齐霖摆出老师的架势,道貌岸然地教导这小棋痴。
潘道心眨巴着眼睛,突然做了个鬼脸,说道:“大言不惭,也敢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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