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鹏和赵雪晴发现金国派遣高手潜入宋境的秘密后,骑乘快马不辞辛劳地直奔韩世忠的大营而来。到了营寨门口,傅天鹏向守营兵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守营士兵让傅天鹏他们在营外等候,不要随处闲走。傅天鹏应承下来后,这个守营兵士叮嘱身边的另一个兵士几句,他转身便向营内走去。
守营兵士走进去没有多远,就听见有人在他的身后厉声呵斥道:“给我站住,不做好巡哨工作,在营内乱蹿什么?”守营兵士连忙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鱼鳞铠的将军,站在他背后丈许开外的地方。这个将军身高五尺,瘦小枯干。尖细脸、短窄眉、塌柿鼻子、大海口,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说话间不时向外喷溅口水。这位样貌丑陋的将军,此时正用他那狡狯的鼠目眼睛,瞪视着守营兵士。
见到有人盘问,守营兵士弓身说道:“王将军,有两位从临安来的侠士,有事要面见韩元帅。我正要去帅帐禀报。”听到守营兵士的回答后,姓王的将军用手揪扯着颔下几根稀疏的胡子,用鼻音地对守营兵士说道:“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头前引路,我跟着你到营外去见这两个人。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须得小心提防金国细作。你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就胡乱向韩元帅通报消息。万一有歹人对韩元帅图谋不轨,你吃罪得起吗?”
守营兵士听到王姓将军的话后,脸色吓得苍白如纸。他连连作揖,请求王姓将军的原谅。姓王的将军拍了拍兵士的肩膀,脸上微露笑意地告诉兵士,他绝对不会将失察的事情告诉韩元帅。但是既往不咎的前提,就是兵士必须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他。
兵士将信件偷偷塞到姓王的将军袖筒后,他瞟了眼信的内容后,不由得心中为之一颤。王姓将军收好信后,若无其事地跟着兵士来到了营外。王姓将军见到傅天鹏和赵雪晴后,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后,随即又盘问了很多问题。傅天鹏一一解释,言语间并无半分怨言。
王姓将军“嗯”了一声后,随即告诉傅天鹏,韩元帅带着兵马巡视沿江防务去了。傅天鹏得知这一消息后,询问到哪里可以见到元帅?王姓将军告诉他,到镇江应该可以见到韩元帅。傅天鹏向王姓将军称谢,并准备动身赶往镇江。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信件还在兵士的手中,因此傅天鹏立刻向兵士索要信件。
兵士看了一眼王姓将军,然后故作镇定地对傅天鹏说道:“这位少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几时给过我什么信件?”傅天鹏见兵士瞪着眼睛说瞎话,气不上一处来。他指着营门口的另一个兵士说道:“我递给信件时,你当时也看见了。请你向这位将军说明一切。”
另一个兵士面无表情地告诉傅天鹏,他亦没看到什么信件,无法为其证明。这样的抢白,在傅天鹏听来,无疑增添了他心中的怒火。傅天鹏对兵士责问道:“你们这样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究意是什么意思?”
傅天鹏的话音刚落,姓王的将军便动了怒。他以诘问的语调对傅天鹏说道:“这位少侠说话不要如此无礼,我们韩元帅治军有方,手下的兵将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们为保护境内安全,浴血沙场。有良将安边,你才能安享太平。如今少侠不知感恩,反而出言抹黑营中兵士,究意是什么意思?”
傅天鹏强压怒火,转身对这位将军说道:“请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将军随口说道:“我叫王北信,是营中的副将。”接下来,傅天鹏客套地说道:“王将军久仰大名,适才在下的话,绝非对韩元帅不敬。只是信件在弹指间不见了踪影,此事事关重大。还望王将军帮助协查。”
王北信点了点头,对傅天鹏说道:“少侠这句话,听了才叫人舒服。我看这样吧,你先到山下附近的得胜驿馆暂且歇息。一切用度由营中开支出。等调查有了结果,我会派人立刻通知少侠。”
傅天鹏只好暂且忍耐,和赵雪晴转身离开了韩世忠大营。一路上傅天鹏眉头紧锁,懊恼不已。赵雪晴轻声对他说道:“天鹏哥,你发现没有,那位守营兵士前后态度大变,想必是有什么人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畏惧此人权势,隐瞒了事情真相。”
赵雪晴的话,让处在愤怒中的傅天鹏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对赵雪晴说道:“晴妹,那位守营兵士在短时间内就对咱们由友善变为了敌对,这说明他入营后一定见到了令他害怕的人。而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那个叫王北信的副将。因为我当时询问兵士信件的去向时,他极不自然地朝着王北信看了一眼。”
赵雪晴用似水美目温柔地看着傅天鹏,她笑着说道:“天鹏哥,我还以为你当时只顾生气,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不错,这个王北信即便不是藏匿信件者,那么他与这件事也绝难脱离干系。”
信件的内容关乎很多将领的安危,如果歹人就此将名单毁去,那一旦金兵势如破竹地攻入宋境,那么自己也将成为大宋的罪人。想到这里,傅天鹏连连顿足,言语间不停地责怪自己办事不慎,以致中了别人的奸计。
赵雪晴握着傅天鹏的手,柔声安慰道:“天鹏哥,这事不能怪你。谁能想到,韩元帅的热血营寨中,竟然潜藏着王北信这样无耻的叛逆。不过,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咱们且回去等着,看王北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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