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很是惭愧,道:“昨日我并没有看清,差一点就……”
他自责极了,道:“都怪布无用。”
严氏待还要再说,吕娴便进去了,道:“父亲,母亲。”
“娴儿……”严氏忙拉了她进来,道:“昨日才刚伤着,怎么今日又折腾起来?!”
“我并无伤着,”吕娴道。
“我儿,昨日为父对不起你,”吕布面有惭色道:“差一点误伤我儿。”
“父亲该去与貂婵好好解释一二,貂婵一心一意只在父亲身上,父亲却疑她与旁人有私,实在过份。”吕娴道。
吕布更是惭愧不已,忙道:“我且去看看她,与她道歉,她便是不肯原谅我,我便厚脸皮,好语相求当是……”
说罢摆脚就走。
“将军……”严氏噎了一下,看着吕娴,伤心至极,道:“连你也向着貂婵了,她莫不是什么精怪不成,勾的连我亲女也向着她了……”说罢又哭。
吕娴扶着她坐了下来,道:“母亲听我好语。”
严氏好哭,却是个没主张的人,与吕布性格相似。虽抱怨,却绝不是心狠之人。
吕娴虽不耐烦,但想一想,这些日子的变化,严氏心中也是惶恐的,她也没有好好的安慰过一回。如今,便只得耐下性子,好好的与她说一说家里的事了。
严氏道:“你有何话好说?!”
说天下大事,严氏是不懂的,吕娴只能从家事上说,道:“昨日之事本是家事,可是,我们温侯府却在整个徐州城闹的沸沸扬扬,名声实在难听,母亲可知?!”
严氏怔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吕娴。
“本是无事,也要被他们传出貂婵在家与人私通的话来,貂婵无不无辜家人皆知,累了她名声,女儿实在是祸害,本是玩闹,她因与女儿年纪相仿,我又无姐妹兄弟,便将她当成同辈之人相交了,结果闹成这样,人尽皆知了。可知外面人怎么传貂婵,传父亲,传我们家的不是?”吕娴道。
严氏根本没想过这一层,道:“是我叫人通知诸人的时候,定是泄了什么……”
又道:“娴儿绝不是祸害,别由他们瞎说。”
严氏十分忐忑,一想外面的言语中伤,又惶恐起来。
“外面人怎么耻笑父亲,笑我们家不说,只说此事,其实可以完全避免的。”吕娴道。
“是我昨日慌了神,这才,此事怨我……”严氏自责道。
“我不是责怪母亲的意思,”吕娴拉住她的手道:“只是母亲实在太过宽仁,治下太松懈,那些下人,嘴上没把门,行动无规矩,竟把家事传的人尽皆知,还添油加醋,让我温侯府沦为笑柄。母亲实在太良善了。对下人们下不了手来管。这才乱糟糟的……”
“娴儿,你既有法,不若管管。”严氏道。
“其实貂婵可以,她在司徒府上长大,小小的温侯府,对她不在话下,只是怕母亲不肯放权,即使肯放,昨日又把她闹成这样,她心中羞恼,哪里肯出来管,她才貌是有的,手腕也是有的,叫她替母亲来管家事,母亲只管好她便成了,外面人,家里人也只叫母亲好,说她坏的,坏人由她做,最好不过。”吕娴看严氏没主张的样子,便知她心动了。
吕娴又道:“只是昨日,实在伤她心太过,我都过意不去,她怕是绝不肯管事的了。”
“这,她若果真有此本事,我便去请她,好好与她说道又如何,母亲向她赔不是,”严氏道。
“若要管好此家,必定要治下极严,遇事要有主张,如此里外肃之一清,方可治如铁桶,家事不必外人所传所知,我府中才不会被人所笑。”吕娴道:“母亲太良善了,怕是做不到……”
“这……”严氏犹豫不决。
“若是母亲低得下这个头,日后好好待貂婵,让她为母亲所用,她自能为母亲代劳。”吕娴道:“就怕母亲一则不放权,二则不信任不肯用,三则,对她有所防备,届时貂婵反而内外不是。”
严氏不吱声了。
“带进来!”吕娴叫了一声。
便有几个兵士押了七个仆从进来,都捆着塞住了嘴。
严氏吓了一大跳,道:“这,这是……”她身边的老仆婆脸色微微白了。
“说!”吕娴示意人将他们嘴上的破布给除了,他们既叫饶命。
“说,谁人所授意你们在此。”吕娴淡淡的道。
“陈,陈……府……”
“哪个陈府?!”
“陈登,陈元龙府上所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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