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袁术所授意……”
严氏脸色已是白了,手都在抖,这么多个人,来自别处的细作,她却半点不知。
这是多大的漏洞和窟隆。
吕娴挥了挥手,淡淡的道:“拖下去处理了吧。”
“是!”士兵们干劲十足,将七人重新塞上嘴拖出去了。
处理?怎么处理?!
严氏与她身边的老仆婆,脸色也都白了。
“治家要严明,赏罚有度,而母亲却太良善,这样的事以后还多着,母亲能沾手这样的脏事吗?下得了这样的手吗?!”吕娴道:“后院起火,轻则泄密,重新家族夷灭,身死族亡!”
严氏喃喃道:“……我,我去请貂婵……”
吕娴见她吓到了,拉住她的手,笑道:“要请,也要缓缓再请,此时父亲在呢……”
“对,对,对……”严氏又哭了,道:“我无用,连后院也管不住,差一点误了全家人的性命……”
“有我和父亲呢,不会叫母亲难过的,”吕娴道:“母亲可是不喜我与貂婵多亲近?!”
严氏一怔,动了动唇,竟不知道怎么说。
“我无姐妹,后院只她一人可与顽闹,哎,母亲若不喜,以后我少近她便是。”吕娴道。
老仆婆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吕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恩威并施,以退为进……来达到她的目的。
这还是她所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公子吗?!
这等的手段,手腕,目的就是想让貂婵管家,然后还哄的严氏心里不会不舒服。
吕娴看了她一眼,老仆婆脸色白了,低下头去。
“母亲不是这个意思,我无用,除了我儿,也没生下其它子女,若有,我儿也不会如此孤单了……”严氏道。
吕娴真是服了她。
标准的有问题在自己身上找的旧式女子典范。醉了。得,这是怨上自己没能生出儿子女儿了……
“以后你尽可与貂婵顽,母亲再不嫉妒了,”严氏道。
“还是母亲疼我。”吕娴笑道:“以后她若忙起来,怕也没空陪我玩。以后母亲空下来,倒也能常陪父亲说说话。母亲只须宽和待下,貂婵严以待下,一个黑红一个红脸,如此自会分明。”
严氏自应是。
“对了,母亲,我常要见陈宫等人,恐在后院十分不便,如此,我便在父亲书房旁辟出一屋来做来的书房兼待客书房了,可好?!”吕娴道。
此时严氏已心乱如麻,自然无所不应,道:“好,好,叫他们布置便是……”
吕娴笑道:“那我自行叫人去布置。就怕他们不惧母亲,反而胡乱布置的不合我心意,我自去就可,让老嬷母随我走一趟吧。”
老仆婆看了她一眼,垂手侍立在她身侧,十分恭顺。
“好。”严氏此时慌的不行,看她出去,又喃喃自语,“得让貂婵管事,得赔不是……得备礼郑重些方好……”
严氏此时已心乱如麻,哪还记得要叮嘱女儿少往外跑,少与男人厮混,少胡闹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她是粗神经,本劝慰女儿的事,忘了,性情大变的事更是忘到九霄云外。
吕娴出了主院,脸色便淡下来了。
她停在廊下,看着老仆婆。
老仆婆腿一软,作势欲跪。
吕娴却扶住了她,道:“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我自小便是嬷母看着长大的,论辈份,我合当该叫你一声嬷母才是。”
“奴婢并不敢应,只是一介卑贱之奴。”老仆婆现在怕她的很。
“父亲二妻一妾,次妻曹氏早逝,如今只有母亲和貂婵,貂婵从父亲出京起就一直跟着了,一直以来也敬母亲,并不是生事之人。若她动了心思,母亲未必是她的对手。”吕娴道:“家中人口并不多,事却不少。身为母亲的老人,合当多规劝方好。切莫无事生事,不然坏了家慈在外的名声,也误了将军的名声,外人见只一妻一妾的温侯府上竟然如此御下不明,会如何作想?!”
老仆婆再受不住这压力了,一抬一压,非责却是大责,她泣道:“奴婢失职!”
“快快请起!”吕娴扶了她起来,道:“母亲不易,以后当别让家事叫她烦心,让她多想些高兴的事才是,一家子,哪有无事挑事的?!嬷母想必也不想这样。如此母亲高兴,家里也有人管事,而将军也能一心于公务,不为家事烦忧。”
“是,往后若遇事,奴婢定然不敢往外嚷着叫人了,也不敢再怨尤旁人,叫主母烦心。”老仆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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