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表情并不痛苦反而更多的愤怒,甚至还笑“你们看那,这是什么世界,你们难道不醒吗?”
那汉子一把采住头发摔打在墙上,抓住那衣服用力拉扯“这张贱嘴,一个娘们儿不去伺候汉子倒是在这里抛头露面。”
众人一阵哄笑,看客们倒是更贪婪的看着那露出膀子更多一些,那女子生生凄凉,惨绝人寰,倒是看客们的笑让人更是悲冷,
“狗日的,滚!”
栓子怒火中烧,一把抓住那持尖刀的拳头,反手一拳打翻了那汉子踹了一脚“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
那汉子惊了,倒是想不到谁敢这么打人,惊声“你知道我给谁办差,竟然敢打我?”
“上有官法,下有伦理纲常,我管你是谁?犯了罪抓了审,怎能当街杀人?”栓子的怒火压抑不住,再起一脚踹翻那汉子。
“好!”倒是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四周百姓面皮变了悄悄后撤,露出那两个汉子,看到栓子的蛮横,倒是让这两个人心里怯了,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栓子一看就是不要命的楞种。
“你不怕惹得灾祸上身?”后面跳出一个色厉内荏的声音,看样子还想吼什么,那栓子眼神像是恶犬忽的抬头笑“你不怕成了城外的枯骨?”
三个汉子恐吓似的扬起尖刀,栓子心中怒火更胜,咆哮一声“看准了,若是在不走,我定让你们给这老爷子偿命。”
那几个汉子转身跑走,心下也知道,这种事儿见不到官的。
那女人坐在墙根有气无力的笑“倒是有一个醒着的。”
“没事吧?”栓子转身看着那女子,那女子表情复杂,忽的笑了“劳烦小兄弟收拾这里,请口棺材吧。劳烦带我去首善医院。”
“嗯,我先带你看伤,你这伤太重了,”栓子回头看了一声巧儿,让他花钱雇人收拾尸首报官。那女子一把拉住栓子袖口“莫报官,我认得你,咱见过,收敛了便是。”
栓子背着女人急匆匆去了首善医院,见了方天源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匆匆安排下治疗,此时栓子才想起,这边是曾今见过的那个优雅的旗袍女人,举着伞的影子印象很深。
“栓子兄弟。”方天源脸色铁青匆匆跑出“劳烦你把那尸首处理收敛,这事儿不要闹大了,悄悄地做了吧。”
“好!”栓子也隐约摸到一丝厉害,那方天源递过十块大洋点头匆匆回去,怀揣大洋的栓子回去,巧儿已经雇了几个人一架车,裹上了草席准备拉出城去,门口血渍也清洗干净。
栓子拖人购置了一口棺材,直接拉出城,将其下葬后做了个标记。
巧儿跟在栓子身后又提着一些香烛纸火,虽不知道栓子的用意,料想也是这个意思,火石火星四溅,那长明灯便悠悠的亮了。
“决计是一个苦命的人呢。”巧儿曾看了一眼那老头枯瘦的手,也是叹息,轻轻哼着送灵的曲子,栓子沉默,算是替那女子给老人磕了个头。在山野间朝西烧了纸,静静地看着这新土翻盖的旧坟茔。
道上马车铃铛摇晃,那女子裹着伤坐在马车上面孔痴呆,一遍东张西望的看,费力提着一个包袱,她好像在低声的哭泣,又好像是捂着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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