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想学,又有空,自然可以教你。”
“可我若是想学,又有时间,偏偏学不会呢?”若冲问后,却不见裕王回答,转头仰他的面容,只见他双目放空若有所思,她伸手在裕王眼前晃了晃,待裕王缓过神来,才问:“王爷,您想什么呢?”
裕王含笑道:“你倒是和旁人不一样。”
若冲的话勾起裕王的伤心事,裕王想起以前他带王妃骑马,王妃倔得厉害,她就要自己学,摔得满身是伤,她还是要顽强地爬起来,还推开了上前搀扶的他。那个人从来不服输,也不认错,便是她做了背叛自己的事,也从没向他道过歉,错得那般理直气壮。
若冲侧过脸来,眨着眼睛问:“哪里不一样?”
裕王附身温柔地望着她,说:“旁人都想方设法让自己学更多,变得更强,变得有用,而你却总想着如何不思上进。”
若冲得意微笑撇嘴,作骄傲状,反问:“那又如何?把所有人当作工具,为我遮风避雨,不挺好的吗?”
裕王颌首,柔声问:“身边若是没人照顾你,你该怎么办?”
若冲一如平时在道观里教训徒弟徒孙一样地轻敲他的额头,颐指气使地说:“您这可就不懂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可是若冲道长,我身边会缺人照顾吗?荀子云,‘夫人主故欲得善射中微,则莫若使羿;欲得善御致远,则莫若使王良。’我这叫识大体,弃细务!”
裕王哑然一笑,感叹她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无赖,满口歪理。
裕王笑道:“道长真能胡扯呀,能说会道,吵架没人赢得了你吧?”
若冲想了想:“你别说,好像还真没有。”顿了顿,若冲又说,“裕王也不觉得自己被我利用了吗?”
裕王迟疑,低头望着她:“你做了什么?”
若冲傲气凌人地问:“若冲一句‘不会骑马’,却让裕王爷做了若冲的马夫,王爷不觉得这就是若冲的厉害之处吗?”
她这样一说,使得裕王想起了历代君王皆是识大体,弃细务。帝王,利用权力控制臣子,而若冲,利用她的虚名,她的柔弱,让旁人为她鞍前马后。使得旁人被她用了,还以为是自己帮了他。裕王正在思虑着,听到若冲一阵急促的咳嗽,裕王停下马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若冲推开:“不用。”
“你还病着,身子弱。”
若冲冷艳言语:“路漫漫,聊天解闷可以,若是你想讨好我就免了吧,我不穿别人的衣服,我嫌脏。”
裕王颌首而笑,与若冲双目对视,距离得有近,拉紧缰绳说:“讨好和利用都是交易,你对我很重要,讨好你也在我的本分之内。”
若冲说不过裕王,闭上眼,冷冰冰地说了声:“你话真多。”裕王哑然一笑,这一路还不是她一直说个没完没了,怎么这会儿他多说两句,若冲却不乐意了,不仅无赖而且霸道,生平所见只此一人。
进了院中,别院中的勤伯出来问了安,将马带下去安置了,裕王走向厨房系上围裙熟练地做起菜来,若冲调侃:“君子远庖厨,裕王殿下还有这爱好?难得。”
“这里只有勤伯,天晚了,不好劳烦他再为我们做菜。”
若冲抱着手,依靠在门框上,观察裕王做饭,在这灯火之下,她看呆了。裕王举着一柄菜刀转过头来,若冲立马缓过神来,退后慌问:“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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