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清闻言却是面色一变,羞愤中似还带着一丝恐慌。
“且先说你。”
程木槿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复又站直了身躯,垂目道:“你问我为何羞辱于你?你难道竟是真的不知吗?你现今当下,以何等身份质问本县家事?本县与侯爷和与不和,好与不好,干卿底事?此其一;其次,你既口口声声提及太夫人和侯爷,那本县且问你,太夫人和侯爷现今此刻与你何干?你是一顶小轿抬进了府门,还是被侯爷金屋藏娇纳入了他的羽翼?你且说来!”
程木槿再次俯身,一双杏目如月下冰湖,寒光凛凛,所言所语亦是字字如刀。
“你若能说出其中之一为真,那本县亦是立刻便走,再不会为难于你,你若不能,那你不是寡廉鲜耻不知羞耻又是什么?!”
“你,你,我,我……”
沈清仿似被刀剑加身,不禁连连后退,又要抬起手来指着程木槿,却颤抖着怎么也抬不起来,这一时间,真是又气又急又羞,却又语不能成句,眼里刚刚干涸的泪,顿时便又流了下来。
程木槿不为所动,再次慢慢直起身来,冷冷看着她。
言若寒梅吐蕊:“三娘子,你莫要给本县做出此等姿态,本县向来说话有理有据,从不冤枉一个好人,那就再说说你沈家。你一直说你深居简出常伴古佛,可本县与侯爷之事你却又是如何得知的?你莫要告诉本县是太夫人说与你听的,在本县看来,你虽是进了侯府家庙,却怕是连太夫人的面也没见到的吧?”
沈清惨白的面色蓦然涨红。
程木槿却是早有预料,继续淡淡道:“太夫人只是一纸书信或是派了一个下人传话,你便迫不及待地跟着来了,你的家人还鼎力支持你来,还专门打探了消息给你送信,这份急切,这份良苦用心,呵呵……”
程木槿说着,不禁摇头笑。
她与容太夫人虽是不常见面,可是她老人家那刚烈有余的鲁直脾气却是知晓的,杨太妃当日虽未言明,可依着她看来,沈家却是没入了太夫人的眼的,若不然,当年郑侯爷虽是新晋侯爷,立足未稳,可若是太夫人肯帮衬沈家,只要求了杨太妃还是能帮得上的,只因那件事沈家不过是边角料一样的小人物,细究起来还是可以宽宥过去的,杨太妃再谨慎小心,也不至于连这点小忙也不肯帮,说白了,只不过是也看不上这位沈娘子,也不愿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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