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幽远绵长。
孙二口在地窖里闻到栀子花香,说明地窖距离栀子树不远。
杨谷仓进入二堂。
顾正臣没有绕弯子,直接询问:“你原是清真观的道人,对清真观的环境应十分了解吧?”
杨谷仓点头:“这是自然,自建观时起,我就在清真观中。”
顾正臣微微点头,问道:“清真观可有种有栀子树?”
杨谷仓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正臣,回道:“县太爷,栀子是一种重要的药物,治心烦懊恼,烦不得眠,心神颠倒,在道观之中多有种植,清真观自然也有。”
顾正臣略是沉思,然后看向杨谷仓:“清真观的栀子多种植在何处?”
杨谷仓虽然不解顾正臣为何对栀子如此上心,还是认真地回道:“前些年一直种植在后院西厢,那里开出一片空地,专种栀子。每年都会采一些栀子存放至一旁的库房与地窖之中,有时还会拿出一些缓百姓病症。”
“地窖?”
顾正臣拿出一枚铜钱,轻轻敲打着桌子,严肃地说:“你明知朝廷禁止卜筮,还收人钱财卜筮,后被人揭发,为躲避县衙抓捕,逃入武城山中,罪加一等。按律令,你应被逮捕送至京师。现如今,本官不得不将你拘捕归案。”
杨谷仓苦涩地点了点头:“县太爷,这些年来我受尽苦,不想再逃了。”
顾正臣喊道:“来人!”
张培、杨亮等人走了进来。
顾正臣下令:“逮捕杨谷仓归案,立即备马车,随本官一起去清真观。”
“去清真观?”
杨谷仓不明所以。
既然被抓了,直接关到监房里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让自己多跑一趟?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目光闪过一道精芒。
虽多人劝阻,顾正臣依旧在夜间出了县城,王良、赵海楼带了十个军士驱马在侧跟随,此外还有孙一口。
马车缓行,顾正臣靠着窗便睡了过去。
一个半时辰,马车进入贺庄地界,张培唤醒了顾正臣。
顾正臣下了马车,安排道:“王千户,你带两名兄弟守住槐树口,今晚无论是谁从此经过,都给扣下。”
王良应道:“顾先生放心。”
对于顾正臣的命令,王良等人彻底执行。
毕竟出京时,沐英交代得清清楚楚,一切听顾先生调遣。
顾正臣带人至清真观外,又安排两人守住清真观后门,才命杨亮敲门。
铁环叩打门的声音,传出许远。
郭宁听到声响,起身走至窗边,透过缝隙看着对面的清真观门口,灯火之下,是县衙的衙役!
忽然,一双眼睛出现在郭宁眼前,郭宁惊呼一声,后退两步摔在地上。
“郭大夫还是好好睡觉,莫要有什么动作的好。”
姚镇站在窗外,冷冷地说。
郭宁浑身冒冷汗,连声答应。
清真观里有了动静,一个道士在里面询问,听闻是县衙之人,就想先去通报再回来开门,谁成想围墙之上冒出了两个脑袋盯着。
赵海楼冲着道士喊道:“县衙查案,再敢耽误,治罪于你!”
道士无奈,只好开了门。
张培先一步进入清真观,顾正臣带人,直奔后院而去,道士想阻拦,却被推搡至一旁。
刚至后院,葛山人有些衣冠不整地跑了出来,看到来人是顾正臣,不由得一惊,脸色难看地说:“县太爷,这里是清真观,深夜带衙役而来是为何?”
“查案!”
顾正臣走向葛山人,看了一眼葛山人所在的房间,挥手道:“搜!”
“谁敢!”
葛山人心急,挡在门口,看着顾正臣喊道:“县太爷不给个缘由就擅闯清真观,大肆搜寻,难不成欺我道门不成?道门受辱,神乐观不会无动于衷!”
“神乐观?”
顾正臣凝眸,拿出一张卷宗,展开在葛山人面前,徐徐开口:“本官知道分寸,自不敢轻易得罪神乐观。只是,身为朝廷命官,调查案件乃是知县职责所在,清真观道士杨仓谷违背朝廷禁止卜筮之令,后逃亡深山之中,现如今已拘捕到案,然其犯案工具,犯案之地,犯案所得,尚未查清,本官带杨谷仓至现场认罪,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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