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当即将杨仓谷押上前。
葛山人看到杨仓谷脸色大变,惊呼道:“杨真人,你,你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杨谷仓盯着葛山人:“我沦落为这副模样,你当真吃惊吗?”
“这是何意?”
葛山人冷对。
杨谷仓眼神之中带着憎恨,顾正臣可能说的没错,自己在清真观卜筮好好的,怎么就被人给揭发了,是谁揭发的自己?
这些年来,杨谷仓一直都想知道答案,现在看来,自己走了之后,清真观就彻底为葛山人控制。
顾正臣说“受益者最大”是谁,谁就有出卖自己的动机。
现在看来,葛山人就是最大受益者。
杨谷仓懒得与葛山人废话,侧身看向顾正臣:“县太爷要查案,我自是积极配合,只不过我毕竟离开清真观数年,还请县太爷多些耐心。这一间房,好像是我当年卜筮所用。”
葛山人看着杨谷仓伸手指向自己的房间,急切地喊道:“杨真人,你卜筮所用房间在东面!”
顾正臣抬起手:“葛山人,本官带犯人盘查现场,你若无端阻拦,当视为对抗县衙!来人,搜!”
“不可!”
葛山人急切,伸手想要阻拦,张培抬手一掌,将葛山人打退几步,随后带人闯入房间之中,不久里面就传出了女人的声音,还不止一个。
张培带人走出房间,带出了三个女人:“县尊,在房间里发现三个女子,三人躲在床榻之下,被抓了出来。”
顾正臣看着面如死灰的葛山人,冷冷地说:“夜深人静,葛山人还不忘与女子传递阴阳平衡之道,当真是令人敬佩,来人,抓了!”
葛山人见事情败露就想逃走,还没跑出几步,一根绳套便落在脖子之上,整个人重重后仰摔下,若不是侧了下身,估计性命难保。
顾正臣走了过去,看着尚在挣扎的葛山人,俯身道:“葛山人,莫要惊慌,都是生意。”
葛山人瞪大双眼,似乎十分惶恐。
顾正臣了然,起身下令:“清真观道士葛山人刁奸妇女,带走审讯。另彻查道观所有房间,将全部道士带至县衙问话。”
知县发了话,衙役与赵海楼等人自是卖力,打开一间间房,将道观上下二十七名道士全部控制起来。
令人吃惊的是,不止是葛山人“阴阳”妇人,还在三名道士房里,搜出了三名妇人。
顾正臣脸色铁青,这群穿着道袍,实则兽性的家伙,堂而皇之地在清真观行龌龊之事,当真是令人只震惊。
杨谷仓不敢相信这一幕,前些年的清真观并不是如此!
“县尊,找到地窖了。”
张培匆匆走来通报。
顾正臣命人带上葛山人与孙二口,至西跨院北面一角,衙役打着火把,一旁正是低矮的栀子树,有二十余棵之多。
经过栀子树,不到十步就看到了一处地窖,移开地窖之上的木门,里面漆黑一片。
顾正臣看了一眼赵海楼,赵海楼命人在周围找寻,果在屋后找到一个长达三丈的木梯,木梯为竹木,是两个竹梯拼接而成,四个人动手,才将其放入地窖之中。
军士喊了几次,地窖内都无动静。
“下人!”
顾正臣开口。
赵海楼找来绳子,缠在腰间,命军士拉着,缓放绳子,然后手持火把,咬着大刀,便下了木梯。
杨仓谷看着深深的地窖,疑惑不已:“之前地窖只是一丈深,只放了些许杂物,冬日存放一些蔬菜,如何变得如此幽深?”
顾正臣看向神色紧张的葛山人,平和地说:“因为这里住着一位生意人。”
葛山人低下头,不敢说话。
赵海楼进入地窖,挥着火把看了一圈,喊道:“里面没人。”
顾正臣看向孙二口。
孙二口明白什么意思,当即下了木梯,至地窖之中,借着赵海楼的火把仔细看了一圈,又熄了火把,仰头看着入口,喊道:“没错,当时我就被关在此处。”
顾正臣看向葛山人,目光中充满杀气:“葛山人,不,应该称你为生意人更合适吧?从县衙中买走的流放、徒刑罪囚,都被你转至此处安置,然后寻找时机送到武城山之中,本官没说错吧?”
葛山人避开顾正臣锋利的目光,辩解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不知没关系,回来的不止是孙二口一个人,在这地窖里被羁押的罪囚,不在少数吧?再说了,如此深的地窖,仅放梯子都需要四个人,不知道这四个人里面,除了郭杰的人之外,道观里还有谁,总不会只有你一人吧?”
葛山人脸上的肉直抖动。
顾正臣看向姚镇、杨亮,下令道:“彻底搜查清真观,尤其是葛山人经常在的地方,一寸寸敲打,我相信一定会找到账册之类的东西。要知他是个生意人,少不了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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