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医生估算了医药费,又特地多交了一些。我本是想直接就走的,可是结算需要我手里的这些单据,我可好勉强再回去一趟,把缴费单给了哑巴。
回到病房小护士已经离开,哑吧的液体也已经输完,正躺着休息呢。看来我走不走还真是不得我特地看了桌上我买的鸡蛋,已经没有了,我想人家大概已经扔了吧,不经冷笑一声。不是笑别人,是笑自己。
不过还好,他怎么样很快就不关我什么事了。我拿着单子走到哑吧身边,撇了他一眼,侧身将手里的收据单子递到他面前说:“这是缴费单,我交了一万,应该足够了。单子给你,出院时会用。这个钱就算我对你的补偿,我们算两清了。从现在起你我就各自保重吧。”
按理说我说完这些话,他多少也应该有所表示啊。可我等半天他都没接单子,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从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我自然不能容忍,扭头直接进行教育:“唉,你这人……”我的教育还没进行正题,就发现哑巴似乎哪里不对。我试着问他:“怎,怎么了你?”
他并没有回应我,满面却开始通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脖子上好像还起了大片的红疙瘩。我慌张低头时发现他的胳膊上、手上也都陆陆续续地起了红疙瘩。
一时间我的大脑短路了,急慌地回头问乖巧地坐在一旁的飞飞:“你爸爸,你爸爸他,他这是怎么了?”
到底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依旧乖巧地坐在那里对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时才恍然醒过来,赶紧跑出去叫来了医生。
我和飞飞被护士赶了出来,只见主治医师进去不久又立刻叫护士去叫来了几个大夫。飞飞被这种场面吓坏了,紧紧地抱着我哭了起来。
我的心也慌了,同样紧紧地搂着飞飞心跳不断地加快。明明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半个多小时回来就成这样了。
经过十几分钟急救,医生终于出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一把拉住医生的问:“大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脸色和语气都很不好地问我:“病人这是过敏。病人有过敏史为什么在病历本上没有写明?知不知道这给我们抢救工作带来多大的困难。你这是对病人不负责任,你知不知道?”
过敏,竟是过敏?唉,不对呀,他过敏,我怎么知道?莫名其妙,这锅干嘛让我背?
“我........”
我想争辩的,但想想这种场合,也不适合大吵,所以只好使劲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下次肯定得注意呀,不然你老公很有可能去见阎王了呀。好了,好了,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过一会应该就醒了。噢,对了,病人对什么过敏?刚刚是不是吃了过敏的东西?这东西能不能吃,你不知道,你老公他自己也不知道吗?”
“吃东西?”我一时懵了,他吃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呀?
突然想起哑吧吃鸡蛋时在纸上写下的‘不能吃’三个字,瞬间明白了他当时的意思。“鸡 蛋?”二字脱口而出。
“你知道他鸡蛋过敏啊?那还敢让他吃?再说他自己什么体质心里没数吗?不要命了?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也不知道你们是把自己当儿戏,还是把别人当儿戏。行了,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年轻人。”
大夫语重心长地这顿训教后叹着气就离开了。跟着的几个护士也相继离开,我准备回病房的时候,送鸡蛋的实习护士突然过来告诉我:“他没有要我送的鸡蛋。他和我说他对鸡蛋过敏。”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了,我的心却突然五味杂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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