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茶几,椅子,屏风,置物柜,静静地摆放着,有细微的尘埃,应该是甄家回来的时候,命人打扫过,但是,又疏于打扫。
这里,曾活着一个美好的少女。
穿过正屋,进了寝室。
有一张很大的书桌子摆放在南窗底下,书桌摆放着已经被虫子蚕食的书,瑾宁走过去,伸手抹了一下,这里尘埃很厚,看来,打扫的人应该没有进来这里。
是的,这里对下人来说,不是小姐的闺阁,而是一个死人的房间。
谁知道,这个死人的魂魄会不会飞回来驻守在这里?
书桌有抽屉,瑾宁打开,抽屉里很整齐,有很多信笺,也有两本诗册。
她拿起信笺看了一下,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厚厚的一叠,是她所爱的那个人写给她的。
至于另外零散的几封,她看了一下落款,对应名字,竟然是师父和江宁侯,再看最后一封,竟然连陈子忠将军都给她写过信。
靖廷有些尴尬,只当看不到地别过头去。
陈子忠,江宁侯李子言,苏意,陈守业,当年这死人都是大将军的部下亲信,对甄小姐起了心,也是正常之事。
只是,当年的陈子忠也未曾娶亲,不过,后来他的姻缘很美满,夫人与他十分恩爱。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陈守业最后抱得美人归,但是,他却让美人含恨而去。
母亲临死的时候,是否会怨恨过他呢?
或许不会,母亲是个自立自强的人,她只会责怪自己没有好好防备,而当时她的夫君在战场上,她更多的或许是忧心自己的夫君战况如何,能否凯旋。
瑾宁没说话,静静地坐在母亲曾经坐的椅子上,看着两人来往的书信,这些都是未出阁前的书信往来,甚是情意缠,绵,你侬我侬,跃然纸上。
她甚至能从书信往来间,看到一个痴痴等待的少女和一个奋力拼搏的少年,他用尽一切办法建立军功,希望能有娶她的可能。
“为什么她的信也会在这里?不是应该都送给你父亲了吗?”靖廷好奇地问道。
瑾宁轻声道:“唯恐出错,她都先写了草稿斟酌用词。”
“岳母很在乎他。”靖廷说。
唯有在乎,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她看到最后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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