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他们的武将,只会更强大。”廉颇的语气也变得很不乐观,“也许这次,我们就能见到绝世将。”
轰——
楼梯中央的缝隙处开始滑落沙土石子,顶楼上传来水泥崩裂钢筋扭断之声,我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扒住窗台把自己吊在了楼外,紧接着,刚刚还在我头顶的好好的一块楼梯便随着更上层的楼梯的碎块崩塌下来,将我面前的空间填满。我在外面,死死地扣住窗台,身体同整个大厦一同向下沉降。期间有许多碎片砸中了我的手指,脆弱的关节或碎或裂,甚至指骨也变了形,可是我还是扣着它,我知道现在松开手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或者说,我得活下去,可能从此替他······
砰——
大厦在崩塌,顶楼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撼山动地的力道当时遒劲,这大厦乃是几块积木的堆叠体,一推就肢解散落。我终于不能再扣住窗台,像一块砖坠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我只觉得自己有一半化成了肉饼。
“哎?廉颇我怎么,还能动?”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迅速爬起掉头就跑,躲过了大楼倾倒的身子。
“我却够呛。”廉颇答道,“难道主上忘了典韦砍你那两戟,都是颇为你挡住的。”
此刻讨论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也没有闲暇或是空余。三十七层的大楼轰然坍塌,那些强大的存在与我的距离一下子减少了二十余层。我的眼前一黑,脑仁里嗡嗡作响,差一点就昏过去。如果不是这坠落的痛苦,如果不是父亲,我应该会被这些人的恐怖推向漆黑之地,在未来的三十分钟里错过一切。
“郭将夜!”
一名金甲红袍的武将高举长枪向父亲刺去,那金枪一震,便有旌旗锣鼓之声响起,竟如一刺间,带着万马与千军。我以为金红将的盔甲上没有符文光火,仔细看去才发现,何止光火,他的一副盔铠都是自发闪耀的而非映着太阳的光泽显得明亮耀目。笼罩在枪身的不止金色的阴气,枪头击出所带着的气流明然可见,更有一种连通天地的霸道之感,不用廉颇解释,我也明白那是至纯的阳气。
虽说是没见过也没听过,但没有人会质疑阳气的力量。毕竟天地之间以阳为正统,我人类万物灵长,得益于自身阳气最正,故能驭其他而居于首。金红将的招式根本不及宫雨家罗成的一半花哨,一招一式都追求极简,刺便是一刺,拨便是一拨,扫的角度也很小,几乎都不用。可是他每一式都打得那么霸道,好像兵车突击,与步兵有着本质的差别。可他就是步战于此。即使他是我的敌人我仍然觉得他高傲伟大,他是天仙下凡他是太阳意志,他人如神子。
父亲则更加令我意外。此时的他竟与金甲将一般的高大,足有二米半,且肩头股侧都燃着黑色的符文烈火。父亲握着一柄长剑,丝毫不逊色金红将地,反转剑身抵住他的突刺与连搠。父亲的眼睛已经看不见眼白,黑得纯粹,带着一种漠然与冷酷,对那黄金的战将,丝毫不待见。原先可见瞳子的位置流淌着星河的实影,与天文望远镜所拍摄的银河外景轮廓相似,让人看到亘古,看到天地混沌,虽自初开又历千百万年,但星光渐淡若有无。那不是宇宙,宇宙太渺小,不过存在于我父亲的眼底。
“我如今姓郭名天岳!”父亲向后一跃,与金红神将拉开了距离,豪气又威风凛,“那夜将死,我替天上岳!”
一剑吞天没日,去除金红将的盔铠,这一方已无明。
“前代属我虽去,而事在人为,非我而谁为!”
接着,父亲长啸收剑,那一气长吁千里。
我盖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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