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瞧了一眼几乎将他肌肤划破的利剑,语气微冷,“你们说茶中下了毒便是下了毒吗,若茶中无毒,你们可担得起诬陷皇上与当朝宰相之责?”
小厮一时惊慌。
唐玄南勉强在另一名小厮地搀扶下站了起来,示意执剑小厮退下,忍着痛苦道:“我相信秦相不会在自家府中下毒,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如此对我,就不怕秦乐在唐安候府身有不测!”
温少喧轻笑,“此茶的确是皇上所赐,但乃北赤异茶,用龙息椒熏制茶叶而成,入口辛辣伴有灼烧感,若饮不惯,便会犹如烈火灼心,痛心入骨,我只是想让唐世子尝些鲜,唐世子无需激动,这痛不需片刻就会散去,听闻你博学多才,我这有两问,还请你解答一二。”
唐玄南警惕地盯着温少喧。
温少喧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问:“人的口味不尽相同,我不知唐世子不喜此茶,上了此茶,谓何?”
唐玄南不明白秦少喧为何突然这么问,不知该不该答。
温少喧也没强逼,径直道:“谓不查,可若我明知你不喜此茶,仗着你不识此茶,故意上了此茶,谓何?”
唐玄南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底略过一抹慌乱。
温少喧替唐玄南答,“谓害。”
他又问:“唐世子你又可知人与畜生的区别?”
唐玄南一阵心虚,默然不语。
温少喧一语双关道:“人知止,畜生不知。”
唐玄南这下彻底明白温少喧发现了他对秦乐所做之事,故意敲打,并辱骂他是畜生,难以置信地惊呼,“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乐是吾之妹,她身体如何,我一眼便知,能让她衣服一贴身便皱眉的伤有多重,我亦能猜到。”温少喧眸光逐渐凛冽,话中透着些警告,“你与秦乐已是夫妻,就该同苦,她伤一分,你便也伤一分,若再有下次,就不仅仅是尝鲜了。”
唐玄南没曾想温少喧如此敏锐,仿佛他的一切在温少喧眼前都无所遁形,被温少喧散发出的威压震慑,低垂着眼,不敢作声。
这时秦乐收拾完东西,带着两名丫鬟从外走入,发觉厅中气氛不寻常,犹豫着问:“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温少喧目光放柔,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儒雅,“无事,只是与唐世子闲叙了会,既东西收拾好了,就早些回去休息。”
秦乐听话地点头,上前想拉唐玄南的手。
唐玄南此时才醒过神来,喉中的灼热感提醒着他刚才受的屈辱,心中又气又愤,奈何在镇国大将军府内,只能强压下心头怒意,避开秦乐的手,大步离去。
秦乐心头一阵失落,但这桩婚事是她执意为之,又岂能向温少喧述说其中苦处,对温少喧行了个礼,小跑着追上了唐玄南。
温少喧凝望着秦乐略显狼狈的身影,将目光转向秦啸坐过的主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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