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在丰州城没有机会出过府,不知道丰州城的酒楼如何,没得比较自然也就不知道丽园酒楼算什么档次,如果参照影视剧中的酒楼,丽园是要低一个档次的。
但据隋符安在来的路上介绍,丽园最具特色的不是酒楼的规模和装饰,而是酒楼的菜品,他为了让几人信服,还特别详细介绍了几道菜,譬如满山香、炉焙鸡、素煮鱼等。
隋符安领着几人来到丽园天字号雅间时,管家已经备好了酒席,看着桌面丰盛的佳肴,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冲身旁的刘秉呵呵笑道:
“刘大人,哦不,你看我这张笨嘴,老是不听使唤。”
他一番自嘲后,改口道:“刘老哥,我们还是快些入座吧,这菜凉了味儿就不正喽。”
隋符安指引的方向是主位,刘秉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入座。
在来的路上,凌枫只说不要过早暴露他是主事人的身份,却没说要扮演到什么程度,也没说他要用什么身份去掩饰。
他这种行事风格刘秉是第一次遇到,对于这个度的把握他心里实在没底,只好转头看向凌枫,凌枫无所谓地点点头,他这才欣然入座。
隋符安将他的神情全数的看在眼里,不由得疑狐地看向凌枫,开始隐隐觉得凌枫的身份不简单,但又一时猜不透,两人没说,他也不好多问,只能暂时作罢。
酒席上,管家负责倒酒,凌枫带着好奇心闷了一口,只能说古代的酒淡如水,至少相较于在前世总是应酬的他来说是这样的,所以他并没有多喝,只是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随意的搭两句话。
隋符安则是忙着招呼三人,准确的说是两人,程墨在他眼里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俨然是个实打实的护卫,他并没有刻意招待,只是忙着跟刘秉和凌枫闲聊,偶尔会介绍一下菜品。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枫觉得时机差不多,便开口向隋符安打趣道:
“隋知县,听说你办案手段相当了得,没几人受得了你堂上的大刑,随随便便整一个出来,那些个嫌犯便认罪伏法,如此办案手段,想必那秀才一案定然也进展神速,我们明天走个过场也就差不多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屈打成招岂是百姓父母官所为,下官绝不会做那人神共愤之事。”
隋符安本来是一边低头扒饭,一边在想如何提及秀才一案才不会让刘秉反感,如今却忽然听闻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来不及多想,便赶紧抬头辩解。
等他急急忙忙申辩完,却发现问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他诧异地看了眼刘秉,见对方也是一副等着自己回答的表情,他这才开口针对穷秀才一案解释道:
“秀才杀人案目前没什么进展,自从下官上表了卷宗后,就一直把秀才柳乘风扣押在牢房,这不,就等着刘大人来查清整件事情的始末呢。”
“隋知县,此事人命关天,我们接到卷宗粗略看了下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对整个案件还不甚了解,希望隋知县可以解惑,我们了解清楚来龙去脉才好协助隋知县破案不是。”这明显是要甩锅啊,凌枫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他想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隋符安对于凌枫说拿到卷宗就马不停蹄赶来的说辞丝毫不信。
他是三天前派人快马加鞭送出的卷宗,骑马到丰州也就半天时间,送卷宗的人当天就回了黎安县报到,显然知州府那边两天半前就应该收到了卷宗,而凌枫几人坐马车到黎安县也不过需时一天而已,中间可是差着一天半的时间呢。
只是,就算凌枫的说辞不可信,他也不可能拿这事去跟凌枫理论,他现在好奇的是知州府那边明明已经看过卷宗,为何现在又要多此一问,而且还一开口就给他扣了一顶‘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大帽子,他思来想去觉得或许是陈敬昭看出了些端倪。
有一点他想得没错,陈敬昭确实有充裕的时间去整理案宗,甚至他中途还派人到黎安县探过虚实,可奈何凌枫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案宗,到现在他连古代的案宗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隋符安不了解其中原委,只能带着疑问试探性地回道:
“不知两位是想了解哪个环节?是柳乘风跟他妻子的过往,还是他杀妻的过程?”
“你等会儿,你说什么?杀妻?”
凌枫设想过穷秀才是被人压迫奋起反抗失手杀人,也设想过穷秀才是被生活所迫去盗窃被抓了现行然后失手杀人……
他脑子里不经意的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可他唯独没想过死者会是个女人,更没想过会是秀才的妻子。
按照陈敬昭所说,一切证据都在指明是穷秀才柳乘风杀的人,而且柳乘风本人也已认罪,甚至都没动过刑,不存在屈打成招一说,刚才谎称听闻隋符安屈打成招只是胡编乱造吓吓他而已。
凌枫一个没结过婚的现代人都明白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更何况是在古代这种极其注重道德纲常的旧社会,更不用说柳乘风一个饱读四书五经的秀才,其中的道理他应该比常人都懂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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