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记得慕未明说过,只要拿玄炎刀就能进入锁魂盅。
可是……出来得跳井啊!
跳井啊……还是算了……
这一个时辰过得异常地漫长,朝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原来那身肩膀上被赵庆的飞到划出了口子,有一道血痕,好在她的衣服颜色深,也不怎么明显。
换完一身粗衣,朝汐闲得无聊,也不敢睡,便拿起条案上的笔墨随手画着,待笔墨放下时,正好听到院子内有人声传来。
此时刚好清晨,太阳初升,阳光还没照耀大地,高耸的余琼山上还显得很凉。
院子内,九方耀尘的门前,站着两排人,他们穿黑色衣衫,身着铁甲,手持长剑,面容冷峻,看上去应该是二皇子的亲兵。
九方耀尘走出房间,弯身咳嗽了两声。
“二皇子,尔等接驾来迟,还望恕罪。”
九方耀尘摆摆手说:“回城。”
老掌门和沈萧声从正殿内走出来,拱手道:“二皇子慢走。”
朝汐忙背着包袱跟在齐月身后,随着他们一同走出了清泉派。
待走出清泉派大门,下了余琼山朝汐才想起来,刚才信手涂鸦的那幅画还在桌子上放着呢,这要是让人看见了……
哎!算了,看见就看见了吧,反正这清泉派她也不会再来了,那画儿就算留给清泉派一个乐呵算了。
只是不知道沈萧声看了,会不会想杀了她……
余琼山下,官道之上,九方耀尘和齐月驾着马车扬长而去,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几十名骑马的亲兵。
朝汐站在路上掂了掂背上的包袱和玄炎刀,低头看了看脚上这双磨得看不出样子的褐色短靴,撇了撇嘴。
“是该换双新靴了。”她无奈自语。
往东走,大概二百多里路有一座小城,名为秋都,是九方国边境众多小城池中最为繁华的一座。它北临谷清河,南挨茶花谷,周围都是大路,平坦宽阔,周道如砥。景色优美,民风惬意,是南来北往之人最爱停留歇脚之地。
朝汐也打算去秋都看一看,至少也该去备些干粮,否则她要如何抵达距离千余里的百里城。
朝汐沉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景色绝妙的余琼山,踏上了去往秋都的路。
……
余琼山上,清泉门内。
老掌门身体还没恢复,虽说这是大长老的计谋,让掌门服下了蛊虫,但老掌门有心魔这事,倒是不假。
沈萧声站在山门前,看着山底大片的桃花林,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掌门说的,“以后清泉派就交与你了。”
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刚刚有人来报,后厨大师傅跟徒弟纷纷失踪,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跟那个总想往后院儿跑的朝汐姑娘有没有关系……
正看着景色出神,流煌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他站在沈萧声面前,憋着笑说道:“大师兄,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沈萧声一脸狐疑,接过那张被涂的乱七八糟的纸,问:“这是什么?”
“你……你自己看看吧……”流煌一张憋笑的脸涨得通红。
沈萧声低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这幅画……不……这不能称之为一幅画!
这张纸上画着一个小人,火柴棍的身体,圆圆的脑袋,芝麻样儿的眼睛,一个圈儿的鼻子,加上一道横的嘴,脑袋上飞舞的秀发也是格外狂放!小人儿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扇面儿上写着一个小字:沈。
“这谁画的!”沈萧声问道。
“反正是从那个朝汐的房间里找到的,这姑娘这画作可真是……惟妙惟肖……”
“找死啊你!”沈萧声难得跟流煌如此说话。
流煌笑了笑,指着那画说:“大师兄你看看,世上还有比这更难看的画吗,若不是写个沈字,谁能看出是你!还有这字,你看看这字!狗爬一样!”
沈萧声这才看到朝汐那一笔狗爬字,在小人儿的下方写着两句话。
“江湖漂橹剑锋铄,公子举殇朗月色,十里乌云盖顶时,公子持扇悠悠过。”
沈萧声一愣,看着这诗,这字,这画儿,顿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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