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潜紧皱着眉头,手中的信笺缓缓滑落在了桌面上,目视着前方。
季明甫上前接过信笺读了起来:“危月宫字谕武林盟主,闻尔独步天下,万夫莫敌,特以此笺约于三月初一午时与其及所率同盟于大理君子崖会战,吾等静候时至。”
季明甫愈往下念愈没了声音,迟迟没有回神,而后喃喃道:“武林盟主…不是还没选出来么?”
一旁的陶卿云却了然于胸,愤然道:“危月宫必定将此信笺广而散之,目的就是阻挠盟主选举,如此一来,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定会闻风丧胆,难保盟主之位不会再次悬空,武林无主,他们就更是变本加厉。”
一直捋着胡须的季时潜闻言暗忖道:“如此一来,我是否还要争上一争?若贸然争了盟主之位,交锋起来,且不说伤了情分,胜算也渺茫。若不争,三年而后又三年,长此以往,我何时才能登上盟主之位。”
季明甫见父亲一直沉默不语,开口问道:“父亲以为如何?”
被唤过神来的季时潜惊了一跳,而后平息了情绪,转而问向陶卿云:“卿云,你说呢?”
陶卿云说道:“我认为,危月宫指不定在故弄玄虚。若盟主之位悬空或是被无名小卒拿了去,便减缓了对危月宫的攻势,他们正好得以喘息去着手其他的行动。”
季时潜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其他的行动?”
陶卿云颔首道:“若非如此,为何此番骤然提出约战一言,之前大哥说危月宫与西域那个教派已有交集,难保不是因为他们要腾出手对付那个黑水教。”
季明甫这时候打岔道:“可黑水教于我们而言,难保不是个隐患,危月宫好比家贼,说到底也是中原武林的内忧,但那个什么教可是一群异邦人士。”
陶卿云倏地转头怒目而对,最恼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振振有词,即便真有如此严峻的形势,她也不会抛掉“杀父之仇”,季明甫察觉到夫人的“杀人”的目光,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季时潜心想:“危月宫已数年没有主动与武林门派正面交锋过,如今这般,难道真有隐情?即便如此,对战消耗了实力,也并非上策。这月心,究竟作何打算…”他犹豫良久,还是说道:“甫儿,会战一事,便由你与昭儿同去。”
季明甫呆了一瞬,从母亲的结拜姐妹玉拂嫁与危月宫之后季家便一直持中不言,为何今日却这般郑重的派遣他与兄长前去,季明甫自认为父亲有另一番打算,便点头应承。
千睿阁内,千泽捏着那封信笺久久不言。片刻后,云来先问道:“教主,这月心是何用意?”
千泽摇摇头,说着:“目前来看,应当是阻挠武林盟主选举,现在黑水教有崭露头角之势,他们自然也怕。”
“那我们...”云来并未把话说完,似在等他示下。
却见千泽邪魅一笑,说道:“我们自然要助他们...而且,要派高手过去,最好能打得那帮‘正义人士’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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