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欢阁的所有女子在接客之前,皆要考察该男子的才学,若是目不识丁或附庸风雅之徒,便也是入不了阁的,那白白雪花银也作了镜中花。
和鸣看着眼前这位倜傥的白衣公子,眼神闪过一丝疑惑,瞧着他气宇不凡的模样,开口道:“这位公子,瞧着倒不像中原人士,不知奴家该如何称呼?”
不像中原人士?罗刹闻言顷刻间侧目,眼睛微迷,打量着他。众人也都看着这位男子,只见这位男子一笑,折扇不停敲打着手心,不以为然,道:“咱们到此无非是花天酒地,买笑寻欢。姓甚名谁,为何来,因何去,又有什么紧要呢?”
和鸣一愣,又嫣然一笑,道:“这位公子所言甚是。那奴家便要向公子发问,若皆能正中下怀,便随奴家入阁。”
“慢。”这时南宫恪开口,尽管他首次前来,但也知晓若一旦有男子通过阁中女子的考察,即便之后有再出高价者,也为时已晚。
“五千两!”南宫恪还未出言,便率先传来他人的声音。
“刷”的一声,一柄折扇甩开在罗刹的面前,灵烟一袭白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还有意将眉化成了刀锋状,眉眼间似乎有一丝得意。
罗刹看清来人之后,眉头蓦地骤起,面上的肌肉都轻颤着,一丝难为情展露了出来,小声对灵烟道:“你怎么来了?”
灵烟嘴唇似张似合,用仅限于罗刹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能来我为何不能。”
和鸣看向来人,又瞥了眼他身旁的公子,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睫毛随着言语的字节而轻颤着,道:“这位‘姑娘’,也好女色?”且把姑娘二字咬得颇重。
被揭穿的灵烟一惊,眉间涌上了一丝愠怒,却又不好发作,这时罗刹便将她搂住,解释道:“这…这是家妹,爱玩闹,姑娘莫怪。”灵烟却将眉眼瞪向了他,手肘还不停地推搡。
南宫恪打量着他二人,暗忖道:“这名男子我越发觉得在哪见过,声音也颇为熟悉…”这时和鸣的言语又惊扰了他:“既然如此,那我便向这位公子发问了。”
“一千两!”南宫恪急忙喊道。刘妈妈与和鸣都为之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刘妈妈笑出了声,瞧着这位公子打扮的华贵,却不曾想这脑子居然不好使,但入阁者大都是富家子弟,来头不小,于是便作善意状好心提醒道:“公子,这一千两,已经喊过了,现在是两千两,您得往高了喊。”
南宫恪轻笑了一声,道:“我说的是,黄金一千两。”
而此言更是让所有人为之震撼,这一千两,即便是白银都不是个小数目,他居然开口便是黄金。这些在场的富贵男子,用黄金一千两做买卖都得辗转难眠斟酌再三,可这人却任意将这钱财洒到这烟花之地。
刘妈妈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番,只有那时和鸣初出阁,皇叔八王爷一掷千金买断首秀,此后再无人碰触过这个价钱,她恭敬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南宫恪拱手道:“在下南宫恪。”
刘妈妈瞬间便换上一副献媚的嘴脸,道:“原来是洛阳南宫家的公子,奴家失敬。”说完便向他福身行礼,和鸣见状也微微福身以示问候,谁人不知洛阳南宫府是“六大世家”之首,武力和财力均首屈一指。
刘妈妈道:“适才公子说黄金一千两?”
南宫恪点头,只见刘妈妈抚着掌,换上一副为难的模样,道:“公子初来乍到,恐怕不知和鸣的规矩。她会客的时分,可是以时辰算之,您这…”
南宫恪却一笑而过,把头转向和鸣,正言道:“得卿一笑,掷千金又何妨?”
和鸣也定定看着他,未有言语。刘妈妈则回头看向她,只见和鸣蓦地一笑,红绸不知从何处现了出来,瞬间缠上了南宫恪的腰,巧劲一拉,便把他拽了过来,后头的房门一户接一户连开六扇,将他带了进去,而她的余光,却朝那位异域男子瞥了一眼。
和鸣顷刻没了踪影,院内又喧闹了起来,众人各自退散寻了其他的乐子。
刘妈妈迈下步子向那名异域男子陪笑道:“这位公子,奴家给您找其他姑娘?‘四艳’中的温袖姑娘今日尚在阁中,那一手琴可与和鸣的琵琶平分秋色,且她是红倌人,若能得她青睐,您这两千两可比和鸣来得值啊…”男子点头,便让刘妈妈将他引入了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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