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三太太是整个事件中最让人牵肠挂肚的人。
如果她为此而死了,别说老夫人,就是乔冰夏也更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哪怕外面已经腥风血雨,暗潮涌动,她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沉睡中的女人,根本不敢移动一下。
一只手仔仔细细地诊着脉,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女人还是那女人,尖下巴。柳叶眉,小翘鼻,除了闭着的丹凤眼,惨白的红唇,似乎没多少变化。
五年的时光,没有在女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那副倾国倾城,即便没了红润的温暖,一种苍白更让人怜惜。
老夫人和大夫人都齐刷刷地站在身后,眼神里同样是紧张和担心。
乔冰夏压下心底纷乱,再一次诊了脉:“祖母,应该快了,不着急!”
老夫人欣喜地点着头:“嗯,我不着急,不着急,这些天都等过来了,不着急!”
大夫人趁机把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母亲,这下你先歇歇,让六丫头仔细看看,我们不打扰她,好不好?”
看见一副心慌意乱又按捺不住的老夫人,大夫人脸上多了一丝心疼。
他们家的老夫人什么时候会这样着急过!
老夫人犹如定海神针般,是整个乔家的灵魂人物,遇到任何事情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过。
大夫人心绪难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让她先歇歇,不能三夫人醒了,他却倒下了,岂不是会大乱。
而正在此刻,翠竹走了进来:“老夫人,大夫人,六姑娘,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六姑娘师傅的人拜见。”
对于乔冰夏的师傅,老夫人自然知道,眼中闪过浓浓的喜悦:“哦,丫头,会不会是了尘大师?”
了尘大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见的人物,难不成今天来看他徒弟?
这样的话,三太太的情况或许更有把握。
乔冰夏微微摇摇头,眉间微蹙,美丽清颜的脸上笼着一层薄纱:“不会,他有别的事情,不会来的。”
当初已经说好,这段时间了尘绝对不会来乔家一趟,不是怕拖累,而是乔冰夏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只要现在乔家人都平平安安,她自然还有别的打算。
老夫人心中酸涩不已,原来那了尘还是一个鼠辈!
乔冰夏不好解释,只能向翠竹问道:“长什么样子?”
“大概四十多,风尘仆仆的。”翠竹想了想,回忆着见到的情景:“哦,对了,好像有点跛!”
话音一落,乔冰夏已经奔了出去,站在门口:“死瘸子,还不进来!”
根本没有一点点作为乔家小姐应该的矜持,完全就是一副气急败坏的盛怒。
虽然没有人知道她的怒意来至何处。
而门外则传来一句无奈又委屈的声音:“臭丫头,我不是怕被你家人说我不懂礼吗?这也错了?”
说完之后,门外就出现了一个白衣黑发,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乔冰夏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什么时候这样讲礼了,怪事!”
楼长谷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张脸绷得极紧,:“臭丫头,我一定是前辈子欠了你什么?会这样没脸没皮,你知不知道我本来还在泉州,就因为听说了你们家的事,跑死了两匹马!容易吗?千辛万苦跑了来,还没好脸色,算了,既然不欢迎,我还是不在你眼前,免得讨人厌!”
乔冰夏话锋一转:“你敢!还不进去!”
说完后,就进门去了,留下楼长谷在后面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脚跟着进了门:“你这丫头!····唉!”
老夫人大夫人并不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乔冰夏的态度让她们只能狠狠的指了指她,露出一抹事后算账的表情,而后向楼长谷弯腰行礼:“不知师傅是何称呼?这丫头太不懂事,怠慢了师傅,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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