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早在萨托里斯借着布朗森的航运公司将军火走私进入白城,交给那些激进的革命党时就已经注定。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甚至在信使到达之前,所有300人便已经整装待发,步枪、重机枪、手榴弹,还有三座加农炮以及三十六名皇家通灵师。面对着人口达到100万的白城,300人甚至连一朵水花都谈不上,但是如果只是一座无人防御的宫殿,300人已经绰绰有余。
弥漫的大雾也已经无法阻隔白城中四处燃起的火光,东南夏台狱处依旧传来低沉的炮声。
今天下午,数百名激进分子攻占了夏台狱的军火库,并且试图占据这处古老的堡垒。白城卫戍部队甚至不敢去重新攻占,因为有更多的武装“暴徒”同样正在这座城市中游行,而他们不得不分派兵力去守卫那些重要的官邸。
混乱之所以被称之为混乱,正是因为它从来不会自我收敛;混乱只会造成更多的混乱。
五辆装甲运兵车为整个队伍开道,紧随其后的两百多人徒步跟随。发动机的轰鸣被铁靴与地面的撞击声覆盖,而行军的脚步声又被四周无处不在的呐喊以及枪炮声覆盖,而所有的声响,则被厚重的大雾一并覆盖。
洛月白没有在乎大雾,也没有在乎周围混乱的声响。她端坐在第一辆运兵车中,盯着自己对面那两个来自中央的通灵师:“突刺之通灵师”巴加内尔,以及“瞬之通灵师”罗博尔。
在阅兵开始之前,他们便作为中央军的代表被派遣到洛月白身旁,负责仪式以及一切相关后勤的保障工作。
当然,这两个四级通灵师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监视洛月白在此期间的一举一动。
但是直到洛月白带着她的军队出发,这两个人没有向首席通灵师报告任何有意义的消息。
“将军,我们不是应该去团结宫麽,为什么现在依旧向西北前进?”巴加内尔透过车厢两侧厚厚的玻璃冲着两侧看了许久,终于问道。
虽然语气仍然保持着小心与尊敬,但是他的身体已经绷紧,眼睛不由得看向自己周围,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同样正看向他。
“作为中央军的一员,你为什么会选择投靠伊丽莎白夫人呢?”洛月白不经有些可怜眼前这个满眼戒备的通灵师,他愚蠢到没有提前察觉敌人的意图,更加愚蠢到试图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抗。
巴加内尔的左手已经摸到他腰间的手枪,他的眼睛则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洛月白:“将军,以皇帝陛下的名义,请您立刻停车,交出指挥权!”
“突刺之通灵师”巴加内尔,他的灵性契合在于能够改变体内骨骼生长,凝聚穿透皮肤的骨刺,在近距离杀伤敌人。
所以腰间的手枪只是掩护,他真正的攻击手段在于已经在右手皮下凝聚出的高强度骨刺。巴加内尔甚至已经想好,自己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杀死洛月白这个一级通灵师,而之后这辆车上剩下的人把自己撕成碎片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在一瞬间他甚至有些为自己的搭档遗憾。
但是他的思绪也仅仅到此为止,因为下一刻巴内加尔的胸口便突兀地出现一把匕首,精确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巴内加尔没有来得及辨别出,这把匕首其实来自于自己身旁的搭档,也自然没有想到,“瞬之通灵师”罗博尔与他效忠的对象并不相同。
洛月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鲜血从巴内加尔的胸口涌出,今夜将要死去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罗博尔将匕首从尸体上拔出,然后将巴内加尔从车上推下,他重新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冲着洛月白轻轻点头。
自始至终,周围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完全的冷静,就像是这一切早已排练过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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