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泓九连忙摇头,身上小幅度的闪避,“公子,别……”
“别什么?”冉清流道,“你快起来!没听我小师叔说什么吗?让你先起来吃早饭呢!”
于泓九低着头,“冯爷发了脾气,说的是反话。公子,您别管我了,总是我办事不利、咎由自取。我本就签了卖身契的,在冯爷面前是奴仆。挨骂是应该的,受罚也是应该的,您别再为我惹冯爷不痛快。”
冉清流听出他话中不同的语气,一把将他从地上抓起来,皱着眉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于泓九,你再敢这幅语气提起我小师叔,休怪我不饶你,你听见没有?”
于泓九还是头一次见到冉清流发火,顿时吓得不敢再言语。
刚刚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腔委屈。许是这么多日以来,他都太过压抑,直到这会儿,突然爆发出来。总之,他刚刚的语气确实是不对劲儿,连他自己都能觉察出不对。那不是单纯的解释,而是满腔的怨怼。
冉清流也察觉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缓了口气,松开扯住于泓九衣服的手,对他说道:“我从小和小师叔一起长大,他是什么脾气,我最清楚!于泓九,你别以为,真的是我救了你,收留了你。我告诉你,若是小师叔真的不想留下你,你根本进不了这道院门!你当我小师叔是谁都能伺候的?想当初在留光寺,他的院落,何曾出现过除了师祖和我们二人之外的第四人……”
“要你多嘴!”
冯镗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身后,冉清流一回头,连忙肃手躬身,“小师叔。”
冯镗说:“那脑子长在别人脑袋里头,你管天管地管得到人家怎么想?饭还吃不吃?日子还过不过?莫名其妙!”
冉清流不敢再耽搁,责怪的瞪了于泓九一眼,便匆匆跟着冯镗进屋了。
早饭摆上桌,简简单单的稀粥小菜,清淡爽口。
冉清流把筷子递过去,冯镗接了,闷头喝粥。
冉清流坐在他身边,无奈地说:“您吃饭生什么气?总不是粥惹了您,菜惹了您?”
冯镗撇嘴,速度却显然慢了下来,不再狼吞虎咽。
冉清流看着他吃,知道他心里头别扭,也不再多话。
直到看他吃好了,收拾碗筷的时候,才听他别扭至极的提了一句,“看他心不在焉,不是家里又出事了吧?是他那寡嫂?老娘?还是他侄子?你过会儿,去给他讲,就说,这里工钱按年结的,正式录用了,就……就今天结给他吧。”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别跟他说是我的意思啊!就说……就说是你背着我给的。”
冉清流转头一笑,“您怎么总是这样?”
冯镗别过眼,只当做没听见。
冉清流说:“您对他好,却不肯让他知道。当面凶巴巴的,背地里掏心掏肺,那他岂不是永远都误会着您?今日这副语气,您听着也不舒服吧?”
“谁稀罕他好言好语!”冯镗执拗着,“我做什么他没必要知道,我烦他也不是假的!傻兮兮的,什么都干不好。我是吃饱了撑的,雇了这么个家丁。嘿,你还笑!要不是你个死心眼儿,我会收留他吗?”
冉清流只得低头,“是是是,是我的错。您吃饱了便歇歇吧,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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