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明靖和济尔博特也赶回了天泽岛,济尔博特一上岛便去见完颜辉父子了。明靖则直奔萧衍的林语境而来。
我本陪着萧衍在看折子,眼见萧衍提笔沾了朱砂一本本的在上面勾勾画画,我托着下巴,轻轻拉扯着那些折子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折子要看?”
“这些仅是全部奏折的十分之一还不到,当下我无暇批阅所有奏折,都是着通政司交内阁先审了,只把重要而紧急的呈到天泽岛来,平日在宫里的才多呢。”他笑着解释道。
做皇帝竟然是这么辛苦的事,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听门外护卫道,“陛下,明大人求见。”
“宣。”他看我一眼,拉我坐到桌几前等明靖进来。
明靖一进来便拜倒在地,道:“明靖见过陛下。”又跟我点点头。
萧衍道,“明卿连日劳顿,坐下说。”又对着护卫道,“让止战、无涯来见。对了,还有阿腾。”萧腾对此案的关心一点不亚于我们,萧衍也是顾及了他的心情,第一时间让他知道进展。
片刻,所有人到齐了,我煮了茶,给大家斟了。
明靖才把这三日在边城调查的结果简化了一一解释给众人——
驿馆内所有马匹系索琓毒杀,索琓乃受过立太子大赦而免于死刑的囚犯,是驿长周慎之妻廖氏是四方馆内凶犯的内线,她自县令陈齐手中把牢里关了十多年的索琓提了出来,同时牢内相关索琓的案牍被其取走,而用完之后又杀人灭口。至于廖氏被查出为下毒之人,于四方馆当众撕碎索琓案牍,服毒自杀。县令陈齐在世子案发之日举家逃离,一家四口被灭口。
其中留下的几个疑点,
一、索琓的真实身份为何?为什么选择其人?
二、廖氏从属的组织影都何在?
三、到此似断了线索的真凶何在?
言罢,明靖又取出了几件物证,放在了桌几上,
一、索琓屋内用来构陷栽赃我指示他作案的字条;
二、与栽赃字条内容一样,紧紧改了署名为影都的,真正凶犯留下的指令;
三、索琓出狱后对其人生有感而发的字条。
在我意料之外,案情如此复杂,幸亏明靖出手,抽丝剥茧的理出这些头绪,否则我的自证清白究竟要证到何日。
萧衍听罢这一席话,思索着,“朕十二年前被立为太子,当年相关的大案应该没有几件。”蓦然,他眼神一亮,看着明靖道,“父皇曾跟我提到过的索氏大案,索元礼酷吏案。”
最后几个字跟明靖异口同声,萧衍点头,明靖道,“臣当时还在寒窗苦读,也是入职刑部后翻阅以往案牍才知道的。对此虽有印象,但具体索氏家族的人的确不记得。臣来此先复命,再回京细查。”
而后萧衍的目光便落到署名影都的那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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