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估摸着,若是自己说还想再生一个孩子,她只怕日后都不会再给自己一个好脸了。
所谓医者仁心,也不若如此了,换了其他医者,才不会多言,能尽了自己的职责就不错了,尤其是太医院那些人,更是只会站在对自身有利的角度,总之绝对不会考虑一个内宅妇人的想法跟感受就是了。
小草准备离开的时候,除了韩氏的另外几个妯娌相携而来。
这三婶跟四婶都还不知道杜氏小产的事情,这种事,谁也不会刻意去宣扬。
“哟,二嫂这精气神瞧着不错啊,可见咱们家四姑娘的医术是真不错。”四婶葛氏如此说道,嗓门拔高了三分。
瞧着似乎是赞扬的话,只是,那“抑扬顿挫”的调子,怎么听怎么叫人不舒服。
小草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各位婶婶且先坐着,我那里还要给祖母制药丸,就先告退了。”蹲了蹲身,直接走人。
小草没怎么着,倒是将葛氏给气着了,“她这什么态度?”
“瞧四婶说的,四姐姐能是什么态度,她要回去给祖母制药呢,难不成还有错了?这话倒是莫叫祖母知道了,不然该对四婶有意见了。”闻人溪不客气的怼回去。
要说这三婶四婶跟她们丈夫一样,都是庶出,三婶的娘家比四婶还差些,闻人溪却对四婶格外看不惯,但凡是别人比她强些,不管哪方面,都是阴阳怪气的,而在外面,面对那些明显身份高得多的,又是一副巴结奉承的嘴脸,人家不搭理她,她还不懂看脸色,叫他们这些小辈看着都觉得丢脸;但凡是比她差些的,她又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
“你……”葛氏险些破口大骂,好歹还知道场合,矛头转向杜氏,“二嫂教的好闺女!”
杜氏神情淡淡,论出身,她甩了葛氏八条街,不过是没能生儿子,丈夫又是那般态度,长期以往不自觉的低人一头,才叫葛氏有胆子不时的刺她,现在不一样了,想通了,底气回来了。“我教出来的闺女,自然是好的,萱姐儿虽然长在外面,也是半点不差的,毕竟,这根子就好,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所以恕我眼拙,真没瞧出她们有哪点说错了做错了。”
葛氏见她如此,就跟见了鬼似的,虽说以往杜氏不是没反驳她,但是绝不像现在这样直白尖锐,还直接反讽她,瞧瞧那底气十足、理所当然的模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三房张氏也诧异非常,不过短短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不像葛氏,凡是不动声色,即便不讨喜,也不会讨人嫌。
倒是在颜氏看来,这二嫂该当如此,她出身也就比大嫂差那么些,这些年,她娘家虽然没落了些,也依旧是名门,才嫁入闻人家的时候,也过了些叫人艳羡的日子,只是在长女出生后,迟迟怀不上二胎,数年之后这二胎又是闺女,让二伯对她的态度彻底变了样,才致使地位一落千丈。
而就因为闻人仲庸的态度,才叫杜家的人想给杜氏撑腰都没什么底气,毕竟,闻人仲庸所作所为,在世人看来,也没什么错。
现在杜氏自己立起来了,谁敢轻易作践她?
“你们若是没事,就早些回去吧,我这会儿也乏了,想要睡会儿,等我好全了,咱们再好好唠嗑。”轻易不会下逐客令的杜氏,现在也直白得很。
张氏跟颜氏没觉得如何,葛氏却眼睛都气红了,不过还是被合力拉走了。
葛氏不忿的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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