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见眼前的夫人年约五十,头梳高髻,身着对襟长褙子,绛襦白裙,手持念珠坐在椅子上,看起来颇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便深施一礼,微笑道:“院子们也是情急心切,请甄夫人勿怪。”
甄夫人微微颔首,言辞恳切道:“相公遭歹人暗算,危在旦夕,听林主管说先生有妙手回春之术,今日有缘光临敝府,还请先生搭救。”
苏秋沉静道:“治病救人,乃是在下分内之事,苏某自当尽心竭力,请老夫人放心。”
苏秋随甄夫人来到内室,甄怀忠躺在床上,脸色发黑。苏秋诊脉片刻,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伤口位于胸口下方,已呈紫黑色,然后又拿起那把飞刀查看,只见锋利的刀刃上有一层淡红色物,又凑近轻嗅一下,对甄夫人道:“相公中毒已深,当急治其标,然后治其本。”
甄夫人急切道:“但凭先生医治。”
苏秋盘膝而坐,为甄怀忠运功驱毒。约半个时辰后甄怀忠面色稍缓,甄夫人见状,心中稍安。苏秋调息片刻,站起身来,道:“在下已为相公注入真元,护住心脉,尚需对症之药以解其毒。”
甄夫人问道:“不知相公所中何毒?”
“相公所中之毒乃是云南周氏秘制毒药,以八仙草、醉鱼草、一品红、化血草、蝮蛇毒等十八味剧毒精制而成,江湖称之‘十八散’,是江湖颇负盛名的暗器毒药。”
“先生可有解毒妙法?”甄夫人忙问道。
“在下行医时恰从一位江湖前辈处得此毒解法。”
甄夫人大喜道:“既是如此,请先生快些开方。”
苏秋面有难色,甄夫人急问道:“先生有何难处?”
“只是此方需一味伽楠香,此乃名贵之药,极其稀少,只怕一时难以找到。”苏秋沉吟片刻道。
甄夫人急得搓着双手,突然眼前一亮,道:“正巧相公收藏了不少名贵药材,府内的下人们也不懂,烦请先生亲自查看是否有这味药。”苏秋点了点头。
甄夫人引苏秋来到甄怀忠的书房,转动墙角的一座烛台,书架缓缓移开,墙边上竟有一扇暗门,甄夫人举着火烛,走进暗门,原来是一间密室,有半间书房大小,苏秋随着甄夫人走了进来,一股浓浓的药草香扑鼻而来。密室内除了摆放着一座高约九尺,宽约一丈的药柜,别无他物。这间密室只有甄怀忠和甄夫人二人知晓,甄怀忠曾再三叮嘱,不许第三人进入,连府里多年的老仆也不知晓此处藏有密室,只因眼看甄怀忠性命不保,甄夫人也顾不得许多了。
甄夫人将苏秋引至药柜前,道:“相公收藏的药材都在这儿了。”
苏秋仔细一看,这是一座一人多高的药柜,贴着一副对联:“火兼文武调元手,药辨忠奸济世心”。柜中有数百个抽屉,存放的皆是珍稀药材。甄夫人在一旁擎着烛台,苏秋借着烛光一一查看。
“夫人!相公吐血了。”外面忽有一位侍女大声喊道。
甄夫人闻言大惊,将烛台放在一旁,道:“先生在此细找,老身先过去看看。”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苏秋独自一人继续查找,果然找到了迦南香。走出密室时,苏秋突然心生一丝疑虑:“这些药材虽颇为贵重,以卫国公府所藏之财宝,应远甚于此,为何独将药材放于密室呢?”
苏秋正要返回再探,忽听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走来,一位衣冠楚楚的郎君着急道:“苏秋先生,烦请快去看看家父。”苏秋只好作罢,随那郎君来到寝房。
甄怀忠服下解药,第二日日出时,便已苏醒过来。笼罩在卫国公府的阴霾一扫而空,卫国公府上下无不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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