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忠位于太行山南麓的大寨周围清溪幽潭、峰林竞秀,还没在这群草寇盘踞前实在是个游玩观景的好去处。
为了打探劫掠的方便,钮文忠并没有将寨子设在耸立险恶的高处,木栅阻隔的寨门后是一线天峡谷,只能容两三人并肩通过,再走几十步又是处木门,前后都有硬弩强弓、苦竹鹿砦,若要强攻要花上不少力气。
石秀、萧义与燕青一身庄客的打扮,带着一众乡勇推着独轮车来到寨门,几个喽啰远远见了,立刻拈箭拉弦,对准石秀等人喊道:“干甚么的?!”
石秀一副恭顺的模样,大声说道:“大王,小的们奉我家主子之名,筹足钱财特来赎人。”
一个喽啰放下弓大声喝问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晋城的?还是阳城的?”
看来钮文忠那狗贼掠人勒索赎金这招用的倒多,不知他这寨子里又关了多少肉票?石秀心里暗暗想罢,又回道:“大王,我等是大名府任侠萧东家手下的庄客,来此赎我们镖行杨镖头。”
“河北大名府来的?”喽啰笑着对身边同伴说道:“甚么大名府任侠萧唐,原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大当家的带了三百人又去劫他的镖队兀自不知,那呆鸟反倒又上门送银子来。”
笑骂一阵后,那干喽啰便开了寨门放石秀等人进去,石秀等人左右观望一番,过了一线天峡谷前面豁然开朗,十几座营棚借由木栅修筑,一片大空地尽收眼底,后面还有两三处羊肠小道,看来是怕被官军攻破寨子,而逃生去的山路。
燕青悄悄走到石秀和萧义身旁,低声说道:“石秀哥哥,萧义哥哥,这些贼人老巢已露了底,现在我们便准备动手?”
有个喽啰见了,上来呵斥道:“在那嘀咕甚么?!狗杀才,快走!”
那喽啰叫骂着正走到石秀左近,就见石秀双目精光爆射,他揪住那喽啰头发拔出那喽啰腰间的钢刀,照着心窝就是一攮,将那喽啰刺了个透心凉,没等贼人反应过来,石秀又暴喝一声:“动手!”
十余名乡勇登时暴起向身边的喽啰攻去,燕青打开个独轮车上的箱子,其中满是弓箭钢刀等兵刃,萧义取了弓箭,又劈手夺过把长枪,三两合下来又刺死了三个贼寇。
此时守着大寨的近百名贼人,及留守寨中的猊威将方琼捻条浑铁枪闻得异动,皆从营棚中奔出,就见石秀刀光霍霍,带着十几个乡勇守住峡谷口,萧义拈弓搭箭,只顾往贼人中小头目射去。方琼咬牙切齿,怒骂道:“十几个人就敢来攻我营寨?将他们全给我宰了!”
贼人仗着人多,蜂拥又往石秀等人这边杀来,石秀一勇当先,又砍翻了几个贼人,半边身子早已被鲜血染红了。
方琼瞧石秀悍勇,挺枪驾马便要往石秀那冲去时,忽听峡谷中激烈的马蹄声踏踏回响,“呜!”的声破风声乍起,一支月牙铲箭伴随着凌厉的呼啸声从峡谷中射来!
一个喽啰被那箭射穿了身子,又射在身后另一个贼人胸口,那贼人数根肋骨碎裂,胸膛似炸开了般暴起一团血雾!贼人啊呀一声惨叫,被巨大的劲力带起,向后飞去,又砸倒了几个人。一众喽啰吓得止了步,各各目瞪口呆着,往日和人争斗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景象?
方琼看得也是心惊胆战,何人使强弓竟然有如此力道!?很快的,萧唐骑着烈马手持狼首九钧弓,从一线天峡谷口飞跃而入!他又一记重箭向个贼人头目射去,那头目脑袋捱了箭,半个脑袋竟然也被轰烂了!
除了萧唐,一骑、两骑、三骑......他手下十八骑纷纷从一线天峡谷口鱼贯而出,如同十八道黑电一般驾马穿插游走。这十八骑远了则骑射放箭,近了则马刀挥斩,不一时,近百名贼寇便又折了三四十人!
萧唐负上狼首九钧弓,从马鞍得胜钩上拿起錾金虎头龙牙枪来,瞧准了寇首方琼瞪目喝骂道:“盖州草寇,也敢来捋我萧唐的虎须!今天便是你们寨破人亡之日!”
方琼狠狠咬牙,厉声骂道:“你便是那大名府萧唐?别以为我方琼怕你,来吧!”
“你就是方琼?”萧唐眉毛一挑,双腿一夹,胯下烈马狂嘶便奔着方琼杀了过来,方琼又喝骂一声,也驾马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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