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谢易表现出不凡的谈吐和广博的才学,不断引发阵阵喝彩,应拱辰也不断点头,庆幸小妹这次选对了人,只要倾力扶持谢易,应家的势力也将借此如日中天。因此,应拱辰对谢易款待的更加殷勤周到。
当晚谢易住宿在应家客房,第二天一大早,谢易又跟随应拱辰到内宅拜见了应家女眷和子女,这才吃过早饭,匆匆赶回驿站集合队伍出发。
出了庐州,背嵬军虞侯陶佑才告诉谢易,应家馈赠给亲兵卫队每人十两黄金。谢易感叹应家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他也知道,这是大舅哥替自己收买人心。谢易不置可否,只下令必须一日一夜赶到寿州。
正当谢易日夜兼程时,在建康的王克己也没闲着,他和参军炼涛夜以继日审看了陆续送来的韩家军自述状,这是他命令所有统制必须自查隐瞒不报违反国法军令的所有事例。如果统制依然藏匿实情,将被革职罢官交大理寺问罪。
王克己看完自述状,揉了揉眼睛不满地说:“这些统制奸猾得很,都是避重就轻,敷衍了事。按他们所写,根本不可能给韩世忠定罪。我看,干脆打回去,让他们重写。”
炼涛语气平静地应答:“不聪明也坐不到统制这样的位置,不聪明的人也没能力奸猾。他们是不愿意蹚浑水,如果告发韩世忠不成,朝廷不会保护他们,韩世忠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统制都不会有好下场。”
王克己狐疑地问道:“参军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吗?那我们该如何向秦相交代?”
炼涛摇摇手:“属下的意思是,统制的自述状都收下,押在监军手里,含而不发,心虚者自会耐不住。”
王克己若有所悟,但转而又忧虑地说:“我们耗不起,如果这几日拿不出韩世忠的罪证,我们就会有失察之罪。”
炼涛胸有成竹地指着自述状说:“监军勿忧。实在不成,这些状子就是底稿,只需稍稍润色,即可以做出大文章。”
王克己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炼涛抽出一张自述状,大致看了看:“这是水军统领郭宗仪的状子,他轻描淡写了韩世忠喜欢与将领喝酒,他不胜酒力多次醉倒险些误事。这看上去只是抱怨韩宣抚嗜酒,但只要把几个月前违反军纪被革职的叔孙通自杀事情联系起来,就可以有铁一般的罪证。”
说着,炼涛站起来边思索边说:“韩世忠喜欢和下属饮酒,难道就不喜欢大摆宴席吗?为了体现上下同心,难道就不会到下属家里饮宴吗?韩世忠喝酒必大醉,难道就不会酒后乱性吗?因此他对叔孙通的内眷有非礼行为,叔孙通不愿忍气吞声,拔刀相向,才被韩世忠诬陷罢职,叔孙通不堪其辱,愤而跳河自尽。”
王克己抚掌大笑:“参军果然是御史台的得力干将,寥寥数语就把事情讲得这般透彻。如此一来,韩世忠奢靡腐化,***女,挟私报复,逼死功臣的罪证就水落石出了。”
炼涛进一步献策:“韩家军组建十五年,韩世忠根深叶茂,想在统制级别的将领打开缺口,希望微乎其微。我们应改变策略,让统领以下低阶将领告发,扳倒了统制,还怕韩世忠跑了吗?属下以为,监军应沿江督导,在每一地都实施查举,告发有功者,当即升职嘉奖。何愁没有可用的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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