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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缘者如斯

凤城商街走水的事,依太后的意思,顾念小玉儿身子孱弱不愿她抄经操劳,便未说与她知,可到底还是从秋宁嘴里知道了。

这日抄好经文,便命归雁凝霜跟着去送,才走到御花园半落突想起日前给班康绣好的肚兜未带,只得差凝霜回去取。

御花园不时有宫女太监经过,小玉儿自病后不耐见生人,便扶着归雁一路且走且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座假山旁闲置着的石桌石凳,位置偏僻正好歇脚等人。归雁忙走过去拂去凳上浮尘扶着她坐下。

秋将逝,秋风萧瑟,树枝上叶黄半凋瑟瑟颤抖,落叶铺地百花归尘,昔日的盛景繁华似过客行远,留下凄凉的背影。

这般满目苍夷由不得教人心生惆怅,眺望长空,似一柄才出鞘的利剑,碧光冰寒咄咄四射,刺得人眼中酸疼:昨日春如锦,今日悲秋凉,那人还恨着自己么?或者已经忘记,忘记茫茫人潮中回眸一顾的惊喜,忘记曾经执手期许一生。缘者如斯,终成了擦面而过的眼泪,跌落在尘埃中被风吹干,了无痕。

小玉儿犹自看着远处景色发愣,恍惚间,假山后突然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说话的人好似直往这边过来,声音越来越大,竟象是吴昭仪与傅宝林。

吴昭仪牙尖嘴利说话不饶人,小玉儿折实不愿与她见面徒添不堪,便起身要走,不想起的猛了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被归雁在后面扶住,闭上眼睛半天才缓过来。这一耽搁声音愈发近了,此时再走已是不妥,不想假山后说话的人象是停住脚步,小玉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站着不敢出声。

只听傅宝林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奴才,死就死了,值不得大惊小怪。”

吴宝林道:“这个奴才却与旁人不一样,她原是姜昭仪带进宫的贴身侍女,后来才被丽妃娘娘讨了去,也就是两三月的事。”

小玉儿听两人话语好象是说水月死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凝神细听。

傅宝林道:“水月是姜昭仪从娘家带进宫的,丽妃娘娘怎么会讨了她去?如今又是为着什么死的?”

吴昭仪道:“正是这样才大有文章,水月死的不明不白,其中与姜昭仪脱不了干系。”

傅宝林奇道:“她现不在烟霞宫,怎么与姜昭仪有关?”

吴昭仪道:“你想想,她跟姜昭仪这么久自然对姜昭仪的事了如指掌,要不是说了什么,姜昭仪又怎么会失宠?”

傅宝林“哦”一声,道:“这么说姜昭仪有把柄在水月手里捏着。”

吴昭仪冷哼一声:“别看姜昭仪平日一副清高模样,暗地里却能干出教人不齿的丑事,我们都小瞧她了。”

听到此处归雁便要出声,被小玉儿死死攥住手腕,脸色煞白朝她摇头,归雁只得忍住。

傅宝林好奇心越发被勾起,追着问道:“什么丑事?好姐姐,快说罢。”

“宫里早传开了,怎么你还不晓得?姜昭仪本来不姓林,当年她家满门获罪,所有女眷都被遣送到青楼,后来也不知道姜昭仪使了什么手班被一个男子救出去,这才到了姜家代替林小姐入宫。”

傅宝林吃惊道:“天,她居然入过青楼?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宫伺候皇上,欺君之罪要杀头的,姜家怎么就这般大胆?”

“要不怎么说自作孽不可活,姜家正是因此倒了。说起来姜昭仪的手班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想,青楼是什么地方,岂能说出来就出来?她就能叫恩客给救出去,进宫后还偷偷见面。自古女子侍君是天大的恩赐,姜家居然不让自家闺女入宫,为什么偏偏叫她替代。”

“你是说?”

“许筝儿说她是狐媚子,可一点没错。枉她怎么装,也不过是个妓……”吴昭仪啐一口又道:“别污了我的口。姜昭仪暗中做手脚害死水月,就是为着水月说出她的丑事。”

小玉儿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手脚瑟瑟发颤站都站不住,归雁扶着她不敢出声急得一头汗。

傅宝林“啧啧”道:“她怎么还有脸待在宫里?皇上难道不知道么?

“怎么不知道,这不晾起来了么?皇上心里恐怕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定罪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事关皇家脸面,不好明说,要找个由头才行,不信你等着瞧罢。”

“怪不得皇上住在上苑不回来,连累着我们见一面都难。”

“可不是怎地,前头就因为她霸着皇上。。。。。。”才说到这里,有小宫女声音传出:“丽妃娘娘请两位主子去清华宫说话。”

一行脚步声顺原路渐渐远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玉儿一软坐在地。

归雁赶忙扶她坐在石凳上,急得连声叫:“主子主子!”小玉儿却似全听不见,眼睛直楞楞看着半空,茫然无神。

归雁哭道:“主子您别吓奴才!”惊骇之下团团乱转。

凝霜取了肚兜又往花园寻小玉儿与归雁,找一路不见踪迹,绕过树林才想着要往慈安宫去就听见假山那边依稀有人嘤嘤哭泣,寻声而来,远远便看见归雁围着小玉儿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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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凝霜唬了一跳,三步两脚跑过来:“这是什么了?”待看清小玉儿的形状吓得慌了手脚:“主子?”

小玉儿此刻如中魔怔一般,牙关紧咬脸上无半分血色,秋寒天气,额上竟出了密密一层汗。

凝霜见她不答应,忙拉住归雁问:“出了什么事?怎么我一会子不在主子就这样了?

归雁哽咽半天不知该如何说,只求凝霜道:“先扶主子回去再说罢。”

前面的路曲折蜿蜒似一座迷宫,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迷宫的尽头,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伸手求救,因为她的生路已经全被断死,四面楚歌不能过傅东……

小玉儿脚下虚浮,全靠归雁凝霜搀扶着慢慢往烟霞宫去。

晴椿正吩咐小宫女收拾送来的过冬衣裳布匹,冰脂愀然不乐:“刘六星办事越发没个章法,这些缎子定是别人挑剩不要才送来这里。若是从前他断不敢叫人拿来现眼。”

晴椿道:“今时不同往日,再提这话有什么意思。你选几样好的留给主子,其余的的都收起罢,免得主子看见气恼。”

“主子要知道气恼便好了。您瞧咱们主子现在竟象个出家人,不啧不喜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白叫我们争这些。”

晴椿放下手中衣裳,长叹道:“主子心里的难受岂是你我能懂的?你就少说几句罢。现在烟霞宫里当差虽不比从前风光,可不受打骂总比旁人强些。”

冰脂亦叹:“我不过是为主子不值罢了,哪里是为着自个争这些。”

话未说完就听见外面喧哗,出去瞧,见归雁凝霜搀着小玉儿过来。

待看见小玉儿脸色煞白目光呆滞比先前几次还要吓人,晴椿冰脂肪不由大吃了一惊,忙上前帮着扶她进殿躺在榻上,问话也不见她答。晴椿不禁急了,抓住凝霜道:“主子怎么了?”

凝霜眼圈潮红,分辩道:“我不知道,我去送肚兜就见主子这样了。”

晴椿这边又攥住归雁的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的罢。”

归雁泣不成声,拉住晴椿语无伦次:“这回只怕要主子的命了。”

晴椿楞了楞,厉声道:“你胡说什么?”归雁大哭失声。

晴椿见她这样恐惊着小玉儿,拉着从正殿出来走至后面院子,一迭声地道:“你哭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罢!”

归雁缓半天才将花园听见的话说明白,晴椿听完跌坐小杌上怔怔发呆,归雁哭道:“姑姑你快想个法子!”

晴椿苦笑:“这回只怕老天爷也没法子了。”

回了正殿,只见凝霜仍围着直唤“主子”,小玉儿木然无语,一旁冰脂正拧热巾子给她檫脸。晴椿上前捏着小玉儿双手冰凉,搓了半天,心中害怕缓缓道:“主子,您别这样,想想小皇子罢。”

小玉儿似回了魂,眼珠子渐渐活泛。晴椿见她回缓,忙叫凝霜给她搓胸口,几个人正慌乱就听小玉儿口齿清晰一字一句道:“我不打紧,扶我去长案那边吧。”

几人大喜,赶紧扶着过去,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小玉儿眼睛盯住笔墨不动,归雁冰脂这才明白是要写字,忙乱着研磨铺纸。

待布置妥当,可小玉儿却似是连笔都握不住了,瑟瑟颤抖,归雁帮着她抬起手臂才勉强落笔。

这回写的实在勉强,每一笔都似吃力至极,一头一脸的汗冒出来耗尽心力一般,小玉儿写完看了半晌,微微笑道:“这便是了。”话音刚落一大口血咯在纸上,仰面朝后倒去。

烟霞宫内乱成一团,有哭的,有叫的,七手八脚抱起小玉儿躺在碧纱橱床上。晴椿急得一头汗,吩咐归雁端碗冷水过来。

归雁只是围在跟前大哭全然听不进话,冰脂赶忙去端水。

晴椿接过含一口冷水扑在小玉儿脸上,又伸食指掐人中,半天才听她喉间“咯”地轻响,眼睛慢慢睁开。

晴椿急声唤:“主子主子。”小玉儿嘴角动了动,声音几不可闻:“冷!”

晴椿略微放心,叫冰脂拿棉被给盖上,又吩咐人点火盆子。

火盆子端进来,这年送来的木炭不仅比不上去年的银碳,就连小玉儿才入宫当宝林时的木碳都不如,放在殿内“噼啵”声不断,烟气十分大。只一会子小玉儿就被呛得咳嗽不停,咳在痰盒中都是血色。

归雁气得跑到火盆子跟前,顾不上烫手端起就往外走,连盆带火全扔在院里。

晴椿正忙着给小玉儿拍背,看她进来支着两只手上面燎红一片,一会工夫全成了水泡子,便道:“拿药上上。”归雁倔着不理,在一旁抹泪。

晴椿气道:“你就听我一句劝,主子都这样了,你们叫我省省心罢。”

归雁这才随着冰脂去了。

忙了半天,见小玉儿睡实了,晴椿便将几人叫在一处商议着要不要去请太医,冰脂闷声道:“太医院狗眼看

人,瞧见主子失势只派些不中用的过来,请也是白请。”

凝霜道:“不请还待怎地,咱们也没少央人在太医院打点,怎么还这般难说话?”

冰脂冷笑:“太医院的人看人眼色行事,纵是拿金山银山过去,有人不发话全是白费,看这架势弄不好反倒害了主子。”

晴椿思忖半天拿不定主意,这时外面传报总膳房来人送饭。冰脂出去接过专给小玉儿的食盒进来,打开一看,只有四样小菜和一碗白粥,且还是凉的,登时气得柳眉倒竖:“这饭菜一日不如一日,叫主子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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