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放,转过脸来,漆黑的眸子透出阵阵凉气,襄阳一怔,忙避开了那幽深的眼眸。
“皇儿,你从哪儿来呀?”皇后疼爱的抚摸着那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柔声问,男孩子淡淡笑着回答:“从父皇书房来,正好等着了班羿和他父亲来祝寿,便一起把他带了来。”
“班羿?”皇后把眼光投向那俊俏少年,眼中掠过一抹不可捉摸的尘雾。
襄阳的才艺表演如期进行着,她先演奏了一段高山流水,幻真幻梦的悠扬琴声震撼了在座的所有人,皇上更是乐弯了嘴,不住说好,皇后听后微微笑了,看襄阳的眼神更多了一份赞赏。
“母后,那个女孩是谁?”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对襄阳的精湛表演颇为喜欢,皇后轻轻答:“襄阳!”
“襄阳!”皇子点点头,看得更加目不转睛,叫班羿的男孩子也吃惊着,自是无法移开视线。
当琴声渐渐淡去,人们还久久陶醉在其中,慢慢回味着,皇上呵呵笑了起来:“好,这个节目好得很,只那么大点儿的女娃,却如此本事,实在难得!”皇后连忙接口说:“皇上不知,这孩子除了弹得一手好琴,其他女儿家的东西也样样不差呢!”
“噢,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瞧瞧了。”皇上被皇后挑起兴致,来了精神:“女儿家这舞蹈可没几个人能跳得好,今天不如也表演了,正好让大家都开开眼界。”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襄阳自然不敢不从,她甩开衣袖,像蝶一般的飞舞起来,刹时眩了所有人的眼目,纷纷惊叹,一个小小未长成的娃娃,却能掌握舞中的精髓,跳得丝毫不比曼妙少女差几分。
襄阳跳完一曲后,细碎的汗珠已经沁满额头,原本粉粉的脸蛋晕上一抹红,让人不觉更加怜惜,皇后浅笑起身,亲自出去将襄阳拉着回了位置,皇上呵呵笑望着她,竟然不管上下之分,亲自为她斟水,襄阳有些不敢受用了,拿着白玉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轰隆隆!”铿锵有力的鼓声擂响为襄阳解了难,几个束腰的男子上了台来,他们的穿着和冷漠男孩子一样,都是外族打扮,随着鼓声他们轻轻摇晃着身体,表现着男子特有的豪迈,人随鼓动,既表现出力气,又展现出灵活,突然间鼓声停了,一个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手臂一挥,鞭子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脆响,众人被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朕早就听说这契丹人的鞭子是一绝,能指哪打哪,想必这就是了。”皇上见多识广,这个自然知道一些,听皇上这么解释了,众人才重新兴趣盎然地观看起来。
只见一个男子拿了苹果顶在头顶之上,而拿鞭人抖落着鞭子,似乎蓄势待发,人们顿时紧张,屏住了呼吸,鞭子忽然扬起,几声惊呼后,再看苹果早变成两半掉落在地上,而拿苹果的人却没有受任何伤,哪怕一道浅浅的印子。
小皇子看的血脉盆张,忽地站起身,向皇上请命:“父皇,孩儿也愿表演一段为父皇助兴。”皇后想要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皇上点头:“去吧!”
站在台上的小皇子自信满满,手拿一把弯弓,随手将膝前的衣边插入腰带,回眸他又望望父皇和母后,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襄阳的脸上,看襄阳瞪圆着眼睛细瞧着,他满意的转回头,眼望前方,拉弯了弓迅即松手,箭咻的一声飞向箭靶,直中箭心,整个过程干净利索,皇上皇后和众大臣都纷纷拍手,赞叹之词自然不绝于耳。
得意的小皇子还没炫耀够,他指了指一旁闷不吭声的班羿:“你来,这射箭你们也是强项,我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谁更了得。”皇子话一出口,大家都突然住了声,瞬间气氛僵硬,皇后责备的看着小
皇子,小皇子却不以为然。
众所周知,这班羿并不是皇上的亲子,而是当年对皇帝又救命之恩的人的儿子,皇帝为表恩泽,便收了那家唯一的血脉作为大皇子。
皇上略微沉思后,既然点点头道:“嗯,比试一下也好,让两个孩子都知道对方的能力,日后好有个比对,这样才能更加勤奋,你说呢,班微。”皇上把目光投向下面不住擦汗的一个大汉问,这大汉便是班羿的父亲,他面露难色,迟疑了很久,才堆笑道:“全听皇上安排。”
班羿厌恶的看着父亲,眼中满是不悦,但他还是迈上了台子,和得意的小皇子面对面地站着,“你我一人三箭,看最后谁中靶心的次数多,怎样?”小皇子问。
“随便!”淡然回答。
“好,我们下个赌注怎么样?”皇子继续挑衅着,班羿不屑笑了笑,说:“怎么个赌法?”
“输了的人要为父皇唱一首祝寿歌,这应该不难吧?”班羿一愣,他什么都不怕,唯独这唱歌,他可是五音不全,唱起来难听得很,只怕到时把狼都招来了。
“怕了?”皇子挑眉问,班羿豁出去了,把心一横道:“怕就不是人!”
“痛快!如果你赢了,我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好!”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啊!好!”人们欢呼,小皇子又一箭射中了靶心,再有一箭,他便射得完美了,班羿也两次轻松射中靶心,两人相视一笑,有了君子协定,便都坦荡荡了,最后一箭,皇子格外谨慎,他紧紧盯住箭靶,手心里沁出了汗水,拉满弓又是迅即松手,人们不由站起了身热切张望,箭飞快的插向箭靶……
只差那么一点点,这回射出的箭既然离箭心差了一指,人们愕然叹息的声音顿时迭起,皇子自觉面子扫地,低垂着头早没了刚才的得意,班羿为他可惜的同时,还是全神贯注的瞄准了靶子,他认为只有全力以赴的应战,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啪!”一声,箭丝毫不差的正中红心,没有欢呼,没有赞叹,人们的脸色异常难看,班羿望着人群,掌声没有如期而至,但是巴掌却如期而至了,他的父亲气急败坏的一掌将他扇倒在地,大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和皇子比赛不知死活,我今天就宰了你,免得你日后得意忘形。”说着,他一巴掌便又要落下。
行了,班微,孩子比赛认真对待这无可厚非,你用不着过分指责,朔,你呢,你愿赌服输吗?”皇上制止了班羿的父亲,把问题抛给了皇子,皇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情极差,哪儿还有唱歌的心情。
见皇子没有表现出皇家该有的大气,皇上眉头皱紧,脸色沉了下来,皇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就知道不该有这场比赛,一旁的襄阳观察着人们表情的变化,心中虽不是十分清楚事态的发展,但却知道眼下如果不赶快解开僵局,必然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襄阳站起身,抬起水雾迷茫的大眼睛,用天真稚嫩的声音问皇上:“皇上,请问我可以也参加比赛吗?”
皇上和所有的人都愣了,不知道这个小女娃娃又添什么乱,心烦气躁的皇上摆了摆手,意思让襄阳自己随便,襄阳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上了台,来到台上她从容站定,向皇子伸出手去:“把你的弓借我可以吗?”小皇子迟疑的把箭和弓都递给了她,襄阳用力拉弓,瞄好靶子,便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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