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马头,欧阳宇刚要喝开阻拦的民众,确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慕容大人,慕容大人,我在这里!”心中一喜,转头细瞧,却见拥挤的人群中小羽在不停的朝自己挥手,可她的身旁并没有襄阳的身影,瞬间失落,但瞧见小羽亦等于找到了襄阳。
伸手将小羽拉上马来,不等小羽喘口气,急急就问:“小姐呢?”
“怎么办,小姐和我走散了,我也正在找她呢!”一提小姐,小羽便泪水涟涟了。
“什么,少主妃和你走散了?”荙愿连忙靠过来,变了脸色。
“我去找她。”欧阳宇把小羽推到荙愿的马匹上,神色凝重,他绝不能容许襄阳受半点儿伤害。
荙愿伸手接过小羽,点点头,玩闹之心早变成了担忧之情。
“都马上让开!我是北院大少主的人,挡路者死!”欧阳宇大喝着拓跋的名号,冲了出去。
荙愿不觉一笑,这个家伙不似表面上那么沉重嘛!
目送欧阳宇走后,小羽抬起头,正对上荙愿精致的侧脸,他俊美漂亮的容颜让小羽不觉又脸红心跳,想想自己现在居然在这人的怀中,她更是不能呼吸。
“你先放开我,既然被你抓住,我自然不会再跑!”襄阳抵住他拥紧的双手,努力与他保持着距离,他邪邪的笑了:“你刚才的表演我可都看见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比兔子还灵活的女人吗?”
“那你想要怎样?”襄阳无奈。
“我的目的是杀了你!”那人靠近襄阳的耳边轻声说,襄阳倏地瞪起眼看着他,他亦看着襄阳,眼中却没有一点儿杀意。
“那就杀吧,我现在既然已经被抓,也无话好说!”襄阳仰起脸,横出脖子,摆出准备受死的样子,男人呵呵笑了:“我改主意了,与其杀了你,不如把你留在身边,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听到男人这么说,襄阳一惊,手快速摸上了怀中的弯刀,男人却更快,按住襄阳的双手,眯起迷人的眼睛嬉笑着:“女人拿刀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当心伤了这双嫩手,不然我可要心疼呢!”
他轻浮的拉起襄阳的手,凑向自己的嘴边,眼看要吻下去,突然有个冷淡的如同地底发出一般的声音道:“少主,我们出来的太久了,该回去了。”
被中途打断,男人不悦的瞄一眼多嘴的人,襄阳乘机溜出他的怀抱,弯刀同时对准了他,男人摇摇头,碧眸里都是盈盈的笑意:“洛,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真该先杀了你!”
被称为洛的人默默躬了躬身体,然后把目光投向襄阳,襄阳看到的他那双眼睛瞬间只感一股冷风渗入心底,那是怎样一双眼瞳啊!奇怪冰冷的青灰色,没有半点温度可言,就那样紧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叹口气,碧眼如珠的男人将黑色的蒙布拢了拢,把自己遮得更加严实:“今天难得相遇,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回去。”
那碧眸闪着坚定的自信,让襄阳震惊,她虽然不惧怕他,但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襄阳虽然不惧怕碧眼男子,但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正不知该如何逃脱时,忽听得有人高喊。
“快放了襄阳!”欧阳宇突然从天而降,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襄阳面前,襄阳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就在她放松的空当,男人出其不备,用来不及眨眼的工夫闪到她的身后,一阵异香飘过,襄阳顿觉困顿,身子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人把襄阳楼入怀中,上了马,回头对洛淡声道:“洛,这里交给你了!”
见那人抱着襄阳要走,欧阳宇眼中闪出怒火,刷一声抽出长剑:“把襄阳还回来!”
男人抬起眩惑的目光,妖冶的望住欧阳宇,那眼瞳中有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欧阳宇冷冷的望着他,男人摇摇头,扔下一句难以捉摸的话:“如果是你的,就亲手夺回去,如果不是,就别枉费心机。”
“嗬!”男人一甩胳膊,身下马踏起一阵烟尘,几个人跟随他一起奔驰而去,欧阳宇忙要追,却被人拦住。
青灰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欧阳宇眼见男人走远,急了:“让开,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那就试试看吧!”声音冰冷,亦如他这个人。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襄阳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皮,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房间昏暗的很,四周被落地的厚厚帘纱阻隔,浓烈的薰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空气中充满了温热和暧昧的气息。
忽地清醒过来,襄阳猛然坐起来,头还有些晕,稳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睁了眼,也同时看清楚了对面的人。
那个拥有美丽碧眼的男人,身披一件裘皮,斜躺在卧椅中,清冷的眸子慵懒的注视着立在眼前的人,襄阳紧紧盯着他,不敢轻举妄动,此刻的男人去了脸上的蒙布,让人久久震撼。
且不再说眸子多么美丽,就光是那张刀削雕刻的脸庞,有些苍白病态的容颜,都美的让人窒息,这样的男人不该生活在人间,只怕人间太过肮脏污秽了。
也不知盯了男人多久,他终于开口了:“难道还没有醒吗?”一语双关,让襄阳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女子盯着男人使劲瞧的。
摸了摸腰间的弯刀,襄阳发现它不见了,倏地抬头眼光恢复了平常:“你把我的弯刀弄哪去了?”
“我不是说过,女人随身带着刀很危险吗?所以帮你收起来了。”男人迷眼微笑。
“把它还给我!我不是那种柔弱小姐,大宋花木兰没有什么会怕的。”襄阳走到他的身边摊开手掌,男人笑得更加魅惑邪肆:“大宋花木兰?原来你就是大宋花木兰,早就听说过,只是无缘相见,没想到现在就在眼前了,有意思,这让我更想要你了!”
抬起邪性的眸子,他玩味的望着襄阳,襄阳一惊,警觉的后退了几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你也无妨。”男人依旧躺着,并没有什么动作,襄阳却不敢放松,她知道这个男人的速度,看似柔弱,却绝不简单,“我的名字叫完颜赤,你要记住!”
“完颜?”襄阳愣住了,她知道这个姓意味着什么,完颜是女真族的少主族姓氏,也就意味着眼前的男人是女真族,那个也对大宋虎视眈眈的民族。
“对,我叫完颜赤!”不知何时这个如鬼魅一般的男人早已经立在了襄阳的身后,他把玩着襄阳墨黑的发丝,襄阳身体一僵,心下惊叹,好快的速度,她既然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襄阳,你叫襄阳,对吗?”他把脸庞埋入襄阳的发丝间,贪婪的吸嗜着那股淡淡的香味。
襄阳能感觉到背部的炽热,猛然转身挣脱出来,却被头部传来的疼痛定住,完颜赤手中还握着她的一缕发丝,妖冶的笑望着她,襄阳感到浑身发麻,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魅惑人的邪气,让人陷入就再也万劫不复了。
“想要逃走吗?”轻幽幽的声音,碧绿的眸子闪出寒光,让人想到暗夜掠食的豹子,飞快的扑向食物,就再也不松口。
“我是拓跋的少主妃,你这样对我,不怕他杀了你吗?”
“杀?”他哼哼冷笑着:“那就来杀吧!”说罢他猛然将襄阳拽回去,唇就狠狠覆了上来,他的嘴唇冰冷,好像要迫不及待的吸取襄阳的热量,襄阳打了一个冷战,用尽力气推开了他。
完颜赤扶住桌子猛烈喘息起来,襄阳见有机可乘,连忙
向门口跑,可是才跑了几步就再也跑不动了,身体不听使唤的瘫软下来。
“呵呵呵,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我不能让你满意吗?”完颜赤手中握着一个绣袋,一缕缕异香从那里散发出来,甜丝丝的,让人陶醉,襄阳感觉到自己不能动肯定和那绣袋有关系。
走到襄阳的身旁蹲下,他把绣袋伸到襄阳的面前:“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叫幻香幽境,它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烦恼,专心的感受我对你的抚爱。”轻触着襄阳的脸颊,襄阳竟然感到一阵颤栗,一种难以名状的舒服感油然而生。
完颜赤邪美的笑了,抱起软弱无力的襄阳来到软榻玉帐中,襄阳努力想要控制住那种曼妙的感觉,可是越是如此,就越难受。
完颜赤撩开襄阳外面的轻纱长衫,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俯身再吻住襄阳,吮吸着襄阳口中的香甜,襄阳想要咬紧牙关,却根本办不到,完颜赤冰冷的滑舌一路无阻地探进来,绞缠着她的,翻搅着,吮吸着。
这样的羞辱让襄阳无地自容,她恨自己白有一身功夫,却对眼前轻薄自己的男人无能为力,泪水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感受到它的冰凉,完颜赤抬起浓密的睫毛,用碧色的眸子轻柔的盯着她:“襄阳,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别怕!”
“襄阳,襄阳,襄阳……”完颜赤呢喃的呼喊恍惚间让襄阳看到了班羿,班羿目光深情地看着她,他在轻轻的呼喊着自己,递上自己的柔嫩的唇瓣,她和班羿拥吻在一起,渐渐激情,渐渐迷离……
“少主!”忽然一声焦灼的呼喊让襄阳猛然清醒,眼前分明是完颜赤俊美的容颜,他赤裸着上身和自己紧紧纠缠在一起:“不要!”襄阳哭喊一声,想要推开他。
显然他对这样的打扰很是恼火:“洛,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再找你!”
“少主!您的身体……”呼喊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我的身体我知道,用不着你多嘴!还不快滚!”完颜赤的脸又开始苍白了,捂住胸口看似很难受,襄阳连忙用被子掩了身体,躲到床脚,完颜赤望着她凄冷的笑了,美的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昙花。
许久三人就这样僵持着,终于完颜赤无奈的叹口气,轻声对外面道:“洛,你伺候我起来吧!”
“是!”推门而入,那人青灰的眼眸瞥过襄阳,停留在她的身上,襄阳不觉一颤,那里没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是深深的恨意!
“你就在这里睡吧,我暂时不会再打扰你了!”完颜赤幽幽的说着,然后在洛的搀扶下起身,任由洛为自己穿好了衣服,出去。
襄阳此时才感到浑身的战栗,那种深深的后怕紧紧的包围着她,扑倒在还留有余温的床上,她失声痛哭……
“你说什么?被人虏走了?”拓跋忽地站起身,眼中喷出火来。
荙愿跪在地上,心惊胆战,小羽扶着受了伤的欧阳宇站在一旁,伤心得直掉眼泪,欧阳宇紧紧盯着拓跋,只等着他赶快下令前去营救襄阳。
拓跋在房中焦灼的来回走了几圈,这么大的草原,这么大的沙漠,要到哪里去找,而且此事也不宜大肆宣扬,否则不利的矛头还是会指向襄阳,堂堂北院少主妃为何会私自外出,又为何会被别的男人劫持,倘若就此死了,倒也罢了,可如若不死,那漫天的谣言,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不,他决不会让襄阳去死,任何一种对襄阳的伤害,他都绝不允许。
眼见拓跋只皱眉来回走动,偏偏就是不下令,欧阳宇急了,原本稳重沉静的他,此刻全乱了分寸,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决不能让襄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太久,那个男人会毁了她。
“少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荙愿跪不住了,膝盖都隐隐的酸疼了。
“哼,你还用得着问我吗?”拓跋冷笑。
见不得他们不清不楚地说暗语,欧阳宇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小羽,粗着声道:“北院大少主,请您给我些人马,我会自己想办法去把襄阳救回来的。”
“救?怎么救?”拓跋嗤之以鼻,到不是不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而是要想周全到万无一失,实非易事,还需深思熟虑才好。
“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欧阳宇不容置疑的说。
拓跋抬起幽深的眸子不易觉察的打量着激动的欧阳宇,斜弯唇角,看来他的妃子不止他一个人在关心!淡淡一笑,拓跋说:“好,我给你一百精兵,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发生任何万一,我绝不会再增派一兵一卒。”
“好,一言为定!”欧阳宇蹙紧的眉头终于暂时舒缓,俊逸干净的脸庞满是坚定。
荙愿不动声色的盘腿坐在地上,漂亮的脸上多了一分深沉,少了一分游戏。
送走了迫不及待的欧阳宇,拓跋回身看着默不作声的荙愿,挑挑眉毛:“你不打算行动吗?”
“少主,我这不是在等您的命令呢嘛!”荙愿咧咧嘴,却没笑出来,因为主子的脸黑的像块炭,缩缩脖子,他低声道:“属下告退。”
拓跋不置可否,荙愿躬身退下,抬脚刚走了几步,忽听身后阴着声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带不回少主妃,你也不用回来了!还有,那个劫持少主妃的男人,查清他的身份。”
“是!”荙愿答应着,小心的退了出去,少主这么不留后路的对他下命令还是第一次,看来那个女人在少主心中的地位已经非同一般了。
“少主,该浸药了。”命人备好满满一池药浴,洛走出热气沸腾的药池,低头在完颜赤面前站定。
完颜赤闭眼坐在大床中央养着精神,与其说养神,不如说是恼怒生闷气,只差一点儿,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阴魂一样的洛就是他身后消散不了的影子,自己注定永远摆脱不了他了。
“少主!”洛又低声呼了一声。
完颜赤不悦的睁开清透的碧色眸子,起身来,洛连忙上前为他更衣,“不用了,你下去吧,今天我自己来!”
一愣,洛伸出的双手在半空中稍作停留,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看着满池棕黑难闻的池水,完颜赤眼神暗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茫茫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天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穿裘皮,头戴皮毛,一身贵族打扮,在他的怀抱中还有一个襁褓,襁褓里有个哇哇号啕大哭的婴孩,他的小脸冻得通红,紧了紧襁褓,男孩艰难的行走在漫天的大雪中。
雪越来越大,男孩的力气已经用尽,一个踉跄,男孩栽倒在雪地中,他紧紧抱住襁褓,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男孩几乎被大雪覆盖,忽然有马蹄声传来,男孩忙用力大声呼救,马蹄声停住,从上面下来了几个人,他们胡子拉擦,或蓝或灰的眸子不住打量着他:“救救我们,求求你们了!”说完,男孩再也不支,昏死过去。
一股暖流慢慢让男孩清醒过来,睁开碧色的眸子他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处毡房,看来他得救了,可是弟弟呢?猛然起身,他看到不远处弟弟正睡得香甜,长出一口气,他紧悬的心放了下来。
“你醒了吗?”有人问。
男孩起身向他们鞠躬:“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弟弟,我该怎样报答你们呢?”
“报答?哈哈!”那些人突然笑的狰狞:“你是卡基米尔
的孩子,是个逃亡者,没错吧?”
“你们?”男孩一惊,他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退后几步,他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那些人依旧放肆的笑着:“听说卡基米尔家族已经全部被杀了,你却能逃出来,真是不简单呀!放心吧,我们不会去告发,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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