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房里的丫头,听说要做大宋的美食,都来瞧热闹,把厨房外面围的是水泄不通,小羽瞧着他们羡慕的眼光,眼里扬出些许得意,这回可给小姐长脸了。
不多时,各色美食就摆了出来,有冰花煎饺、南瓜鸡蛋小饼,果仁黄油酥球、香梨银耳羹……光是瞧着,都让人垂涎欲滴,更别说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了。
瞧着满满一桌的美食,黛柔狐疑的看着,那个少主妃能有那么好心?“这个是什么?”用筷子戳了戳,她不放心的问。
“回柔主子,这是果仁黄油酥球,使用面粉、黄油、砂糖再加上各种干果烤成的,这种点心吃起来又酥又脆,味道香甜可口,是我们那里的一种特色点心。”小羽乖巧的回着问话,坐立在一旁的襄阳和沁儿赞许的点点头,再望向皱眉的黛柔,期盼着结果。
黛柔虽说对襄阳有意见,但几日胃口不开,把她也折腾得够呛,眼下美食当前,也就不再伪装了,她夹起一块果仁黄油酥球,慢慢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着,香脆的味道沁满整个口腔,顿时眉心舒展,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味道果然不错。”
听到了黛柔的赞扬,小羽紧悬的心终于松落下来,襄阳和沁儿也均松了一口气,气氛顿时缓和了几分。
“你们呀,越来越大胆,这里有这么多美食,却偏偏没人来知会我。”这时拓跋忽然跨进来,笑嘻嘻的看着大家,荙愿也尾随着走了进来。
襄阳一颤,抬起睫毛望住心情极好的拓跋,他还欠自己一个解释,那日他让自己等了一个晚上,却没有任何交待,不知何时,想到他,心里就被那抹荡漾填得满满的,想起就一阵酸楚。
拓跋跨进门虽然说着美食,眼睛却早瞥见了襄阳,看到她又消瘦了些,不觉一阵心疼,竟忘记了身处的地方,关切地走到襄阳面前柔声问:“你好象瘦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句问话让襄阳感动,但心里的埋怨难销,她别过头去低声恭敬的回答:“谢少主的关心,襄阳好得很。”
跋没料到襄阳会这般淡漠的对他,定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瞧着,黛柔眼瞧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深情蜜意,心里的醋坛子早打翻了好几坛,幽怨的眼神如利剑般频频射出,只可惜当事人却浑然不知。
细心的沁儿看出了问题,忙起身走至拓跋身边,浅笑着:“少主,您不是来品尝美食的吗?还不快坐下,不然我可要忍不住都吃了。”
“呵呵,你呀!”拓跋收回眷恋的目光,极其自然的坐到了黛柔的身旁,摸着她的肚子关怀的问:“怎样,没有什么不适吧?”
“原来少主的眼里还有我们呀!”黛柔酸溜溜的说,拓跋难得的没有生气,仍旧笑眯眯的,看来他对这个孩子是急切企盼的。
“哎呀,这么多好吃的,少主,不知道属下能不能也尝尝味道呀?”荙愿打着哈哈,眼睛望着桌子直咂嘴:“不知道这美食是哪个巧手的厨子做的,如果以后都能吃到,那真是有口服了。”
听到荙愿也赞赏自己,小羽倏地红了脸,恰被沁儿看到,她拉过小羽来,笑对荙愿说:“这可不是什么厨子做的,而是我们这位巧手的丫头所为。”
“哦,是吗?”拓跋先答了腔,拿起筷子就尝了起来:“嗯,味道确实不错,荙愿,你要是想吃,也不用客气。”
荙愿回应着,却不敢逾越,只是抬头望着小羽,给她一个美美的笑,小羽慌乱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张让她怦然心动的脸。
黛柔看着少主吃得开心,也暂时消了气,又指着一盆汤问:“这个看起来很漂亮,是怎么做成的?”
小羽不慌不忙的一一解答,听得众人频频点头,黛柔望着她,忽然计上心来,她挽住拓跋夹菜的手,柔媚的笑着:“少主,奴妾几日来都吃不下饭,今日这些菜肴,我都喜欢,这全都是小羽那丫头手巧,可是,只有今日才有得吃,今日后又该怎么办呢?”
“那还不简单,你要是再想吃了,就让小羽给你做就是了,襄阳,你说呢?”拓跋转头问发愣的襄阳,襄阳醒转,抬眸笑笑说:“那是当然,只要姐姐喜欢吃就好。”
“那多麻烦呀!”黛柔撇撇嘴,继续说:“不如妹妹把小羽送给我吧,这丫头我很喜欢,又机灵又手巧,比我身边那些笨手笨脚的丫头可靠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小羽和襄阳都瞪大眼睛,特别是小羽,她最害怕这个女人了,要是待在她的身边,还不被扒掉几层皮,能有她好受的吗?她乞求的看着小姐,希望小姐能帮帮她,襄阳自然是不愿意的,在这北院少主府中,唯一亲近的人就只有小羽,如果连她也失去了,那么她就真的形同槁木了。
襄阳刚要开口婉拒,拓跋却先朝她浅浅摇头,继而对黛柔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小羽和襄阳情同姐妹,你怎么忍心分开她们呢?我想襄阳不是那小气之人,如果你想吃什么,只管找小羽给你做,至于伺候你的人,有莫珠在,也差不到哪儿去。”
拓跋帮了襄阳,襄阳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襄阳,眉眼间都是思念,襄阳微微红了脸,垂下头去,拓跋颇有些意外,这样娇羞的襄阳别有一番风情,他内心不觉涌起一股热浪,只想马上拥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
沁儿边挟着菜,边观察着众人,她笑笑:“其实柔儿也就这几个月,全当小羽是去帮个忙,等忙帮完了,再回去也就是了。”
“对呀,这也是我的意思,我怎么敢夺少主妃的人呢!”黛柔瞥一眼襄阳,又似委屈,又似得意。
襄阳只垂了眸,皱了眉,心下自知不愿意也无可奈何,瞧着小姐为难得样子,小羽心下不忍,只好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启禀柔妃,奴婢笨手笨脚,平日里做错事也都是小姐脾气好,没有责罚,柔妃您是千金之躯,如今又身体贵重,奴婢自认为难接此重任,还请柔妃另选她人吧!”
“哼,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一堆的理由。”黛柔垮下脸,恨恨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羽,拓跋原还闭口听着,现在看不给句完整的话是不成了,他放下筷子,正要开口,襄阳却已然先站了起来。
“姐姐,既然如此,就让小羽先伺候着吧!襄阳只希望,如若小羽做错了什么,姐姐不要见怪,原谅她吧!”说毕,襄阳又不舍得望向小羽:“小羽,你好生伺候柔妃,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也不原谅!”
话已至此,襄阳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心情,狠狠心,不理会殷殷哭泣的小羽,朝哑然的黛柔淡声道:“姐姐歇着吧,我不打扰,先回去了!”
“小姐!”身后小羽终于放声呼喊,内心一颤,襄阳没有停下踉跄的脚步,直直出了院子,快走了几步,再也忍不住,扶住粗壮的树木泪水夺眶而出,原以为皇帝后宫多争端,没想到一个北院少主府也是如此,征战沙场她不怕,为人处事之道对她来说却是永远的难题。
“襄阳妹妹,你没事吧?”沁儿放心不下,跟了出来,看到襄阳独自站在树下,轻轻走上前:“都怪我,如果一开始没有让小羽去做什么美食,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我再去和柔儿说说吧,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谢谢姐姐好意,我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再改变,再说,现在柔姐姐正需要人伺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抹去眼泪,襄阳回头给沁儿一个温婉的笑容,沁儿怔愣了一下,也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木兰苑。
夜晚来临,四周一片静默肃然,唯有隐隐约约的琴声时断时续的传出,就在人要竖耳细听时,
它却又戛然而止了。
仰起头,看着窗外冷湿凄凉景致,襄阳根本没有弹奏的心情,起身披上白锦蝉丝披风,踱步来到院中,看着萧条的树枝,心事重重。
“小姐!”忽然一声熟悉的呼唤自院外传来,襄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屏息细听,那呼唤更加真切:“小姐,我回来了!”
猛然回过身,小羽泪眼涟涟的奔到襄阳身前跪下,襄阳伸手刚要扶起她,却又缩了回去,冷声道:“你是自己跑回来的?”
“不是,不是!”小羽连连摇头,襄阳这才俯身拉起她:“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柔妃肯放你回来?”
“不是的,小姐,是少主,是少主下令让我回来的。”小羽说着看向门外,襄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拓跋伫立在门口,凝神望着她。
顿了顿,襄阳刚要行礼,拓跋已经快步进来,扶住襄阳:“襄阳,你我为什么总要这么客气呢!”
回到房中,小羽识趣的退了出去,拓跋坐在桌边,襄阳燃起淡雅的薰香,屋里顿时温馨了许多,拓跋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襄阳。
“柔妃那边不是需要小羽吗?你这样把她带回来,不怕柔妃不高兴吗?”
“怎么会呢!再说小羽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没有她在身边,你难道不会寂寞吗?”
原来他都知道,他一直知道,对于她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挂心的。
拓跋伸手拉过站立一旁的襄阳,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呢喃:“襄阳,我一直感觉你离我好远好远,远的抓不住,够不着,我一直都在苦恼,到底该如何对待你,是不是干脆就如你所愿,把你送回去,可是一想到你将回到别的男人身边,我就会彻夜难眠,痛苦得喘不过气来,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
拓跋掩住襄阳的樱唇,不容她再说下去:“别再说对不起,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温暖的手抚上襄阳面若桃花的脸,看着那一汪秋水,俯下身,他吻住了她,浅尝之后,柔声道:“襄阳,你爱上我了吗?我等的已经够久了。”
襄阳似有若无的点点头,爱吗?其实早就爱上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看襄阳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情,拓跋笑了笑,将她打横抱起,来到层层幔帐中,轻轻放在床上。
襄阳一惊,身体不由紧绷,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可这要如何说,说了只怕又引来少主的恼怒。
“你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今天我们只和衣躺着说说话。”看出襄阳的心思,拓跋改变了此刻就要她的计划,侧身躺在她的对面,瞧着她。
“少主……”襄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少主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拓跋伸手按住襄阳的嘴唇:“什么也别说,乖乖躺着,不然我可不敢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一句话吓得襄阳连忙缩颈不语了。
笑笑,拓跋垂眸看着怀中襄阳,此刻的她脸庞光洁如玉,一张小嘴红若樱花,一股躁动不由涌上心口,翻过身来,拓跋扳起襄阳脸。
襄阳只感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容多想,那温润炽热的唇就紧紧压迫下来,襄阳顿时红了脸,眼睛也不由闭了起来。
黑暗的房间中只听得阵阵喘息和口唇间的吮吸声,气氛异常暧昧。
猛地拓跋推开襄阳,稳了稳情绪,起身道:“我还是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匆忙下了床,拓跋望着自己下身的***,不觉苦笑,这个少主妃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他呢!
踏着枯黄的落叶,细碎的脚步声不断蔓延,穿过小树林,来到假山前……
“宝贝,可想死我了!”
“少主,求您放过我吧!我好害怕!”
“怕什么,你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让他得了便宜,我不计较,他还来事了。”
不等美人再说什么,壮硕的男人已经把女人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摸索起来……
事后。“你快走吧,在院子这么久,别人是要起疑的。”
“知道了,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对了,听说那个柔妃有了身孕,是真的吗?”
“你能忍得下这口气吗,不如我把她……”
“够了,不要胡说,那可是少主的子嗣,你可千万不要胡来。”
“你这个女人,万事都能忍得,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不当少主妃真是可惜了,不过,说起少主妃,我就来气,她让我丢脸都到家了,我决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别再说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再来了!”
“哎,等等……”
匆匆出了假山,理理凌乱的头发,沁儿不觉伤心,她曾经是草原上第一美人,多少男人竞相追逐,为的就是一睹她的芳容,他们为了她不惜放弃所有,可惜,她的心早就给了那个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战鬼。
无边的大草原一眼望不到边,婆娑多姿的落叶松、宛如高塔的云杉树冈峦起伏,犹如大海的波涛,连绵起伏的群山与蓝天相接,浑然一体,清新的空气浸透着身上每一个毛孔。
少女时的沁儿立在山头,美得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放眼天地,她心潮澎湃,草原的英雄就要回来了。
从小就听大人们讨论说起一个名叫拓跋的少年,他俊美如耀眼的太少主,英勇如大漠的雄鹰,是所有人心里崇拜的神。
沁儿,那个拓跋回来了!快走,我们去看看!”姐妹们欢呼雀跃奔来,拉住发呆的沁儿奔下山去,朝着草原中心最大的帐篷跑去。
帐篷里坐着许多人,正中坐着一位瘦旬的老妇人,挨着她紧坐着的便是那个让人无法侧目的英俊少年,皓月般的容颜魅惑了所有人的心,少年微微抬着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众人,别人对他的褒奖他似乎并不关心,眉宇间只有淡淡的疲惫。
沁儿看呆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沁儿深深痴迷,从此这颗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噢,那不是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吗?快来,坐在我们英雄的身边。”有人看到了痴愣着沁儿,朝她招招手,沁儿腾的红了脸,慢慢走到少年身旁,少年仅抬头瞧了瞧她,就又垂下了星星般的眼眸,不再看她。
难道我不漂亮吗?沁儿不觉失望。
“都说美人配英雄,不知我们家沁儿能否有这福分,成为英雄的妻子呢?”瞧着女儿羞红的脸,父亲自然理解,笑哈哈的大声问。
一颤,这是天意吗?沁儿愈加害羞,偷瞥拓跋,依旧毫无表情。
“这个主意好,我替他答应了!”一旁笑眯了眼的老妇人突然搭腔,原来她就是拓跋的祖母,拓跋对祖母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这回他也没有反对。
几个月后,沁儿和拓跋完成了婚事,入夜——
沁儿坐在床沿,看着坐在桌边闷不吭声德拓跋,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却没有要入寝的意思,沁儿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各自坐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沁儿实在困得不成,“哐”一下撞在了床框上,猛然清醒,却见拓跋回眸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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