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再看看战圈外那个模糊的身影,完颜赤凄然一笑,无助的拉住洛有力的双手,美丽的碧眸一片空洞……
荙愿并没有命令士兵去追,因为他知道对方虽然人不多,可是却个个是视死如归的勇士,他的任务仅是带回少主妃,眼下任务完成,三天期限未到,看来他可以回去见少主了。
“少主妃,失礼了。”将无力的襄阳揽在怀中,荙愿挥动缰绳。
北院少主府。
“玩得如何,可玩好了?”袅袅的淡香弥漫在整个房间,拓跋蹙紧好看的眉头,坐在桌边斜睨着像个小孩般低头垂眸的襄阳。
“还行。”摆弄着衣角,襄阳敷衍的回答。
“还行?那说明还没有玩好,不如再想想,看还要去哪里,赶明儿我带你去,或者早点儿告诉我们,免得到时又找不着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分明充满了责备,襄阳回嘴道:“每天都憋在房间了,我快要疯了,我又不是你的摆设,高兴了拉出去走走,不高兴了便扔到一旁,再也不理……。”
襄阳话还没说完,拓跋忽然站起身,不理会掉落在地的裘皮,向襄阳大步逼了过来,襄阳受惊向后退着,他也就向前逼迫着,直到把襄阳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了,他才停下来,冰冷着声音道:“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是谁当初说要时间,是谁当初说不喜欢逼迫,我耐着性子,忍着想要你的冲动,却换来这样的评价,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吗?”
他的手袭上她娇艳的脸庞,不给她解释说明的机会,撺住了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他不要再听她说了,听得多了,却差点儿把她送入别人的怀抱,她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听,让自己等了这么久,他要让她倍加偿还。
在拓跋霸道野蛮的拥吻中,襄阳昏昏迷迷的承受着,奇怪,这回她居然不觉得讨厌了,慢慢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拓跋霸道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轻舔襄阳的唇角,似有似无的触碰,襄阳睁开迷蒙的水眸,对上拓跋一双幽深黑眸,她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这神秘黑潭中,再也不能自拔了。
“襄阳,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呢喃细语让襄阳迷失。
拓跋边亲吻着襄阳,边伸手到襄阳的腰间,解开腰带,拉下绳扣,包裹着襄阳的宽大外衣猝然落下,再伸手探入衣襟,缓缓打开紧身的束衣,就在春光即将乍现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禀报:“少主,不好了!柔妃她……”
蹙紧眉头,拓跋收回炽热的眼眸,替襄阳拉好衣衫,沉声不悦的问:“柔妃她怎么了?”
“柔妃好像不舒服,刚才伺候的丫头找了好几次,说是什么都吃不下,吃了就吐,好像从昨天就开始了,今天似乎更严重了些。”
静了静,拓跋抬眼看看襄阳,抹去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上面:“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襄阳顿时红了脸,低头不回答,现在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外面说的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见。
走在夜晚寂静的庭院里,拓跋回味着刚才的温存,心里不觉欣喜,脚步自然就加快了些,他想要快点儿回到那个温暖甜蜜的房间中,继续刚才盼望已久,还未完成的事情。
刚走到黛妃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摔盆砸碗,拓跋一阵头疼,按住性子跨了进去,只见屋里满地狼藉,各种小吃扔的满地都是,“怎么,是要拆房子吗?如果不想住了,就说一声,自然会有人来住。”拓跋冷声道,黛柔嗵的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无神。
心下有些不忍,拓跋淡淡道:“起来吧,说说看,是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
“妾,妾奴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烦闷,心里难受,什么也吃不下。”黛柔起身怯生生地回答。
“哼,你又听着什么了?是不是听说襄阳出去玩了一趟,既然没有受罚,所以就心生妒嫉了?”拓跋最讨厌这样的女人,如果是那样,他定不饶恕。
“没有,妾奴不知道有这事,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发脾气的权利,不是吗?”黛柔边观察着拓跋的脸色,边坐到他的身旁,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
“你的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如果生病了,就找御医好好瞧瞧。”拓跋心寄襄阳,没有心思和黛柔多纠缠,黛柔垂下眼帘,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少主好狠心呀!妾奴对少主没有任何奢求,只希望少主能多来看看黛柔,黛柔就心满意足了。”
拓跋冷笑,斜睨着黛柔,不想与她多说,黛柔突然又感到不适,她捂住口,急忙向外走,拓跋也跟了出去,他到要看看她这戏要怎么演,可看样子又不像演戏,分明难受得厉害,呕了半天黛柔也没呕出什么来,拓跋失去了耐性,几步跨过去,使劲拽起她,也不管黛柔脸色如何差,怒冲冲道:“你要装多久,我可没有心情来看戏。”
“我没有。”黛柔也吼了起来,她感到委屈,明明难受的要死,却被冤枉成是演戏,她黛柔还没那么不堪。
“你……”拓跋的眸子忽地收紧,变成可怕的深潭,闪着冷冷的寒光。
黛柔是害怕的,可是她并不认为这回自己有什么错,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恰在此时,御医来了,拓跋收回冷眸,一旁看着御医为黛柔检查,如果没有任何问题,他一定不会再要她。
“恭喜北院大少主!”御医检查后,突然跪倒说:“柔妃这是有喜了,少主要添得第一个子嗣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拓跋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主,您要做父亲了。”御医又重复了一遍。
“父亲?”拓跋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要做父亲了。”他是渴望当父亲的,他的父母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他孤独过,他彷徨过,做了父亲意味着他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黛柔也听到了御医的话,原本心里的委屈顿时一扫而空,脸上不觉洋溢起得意地微笑,看着拓跋兴奋的样子,一种优越感便油然而生。
等御医走后,拓跋坐到黛柔的身旁,难得的温柔:“你想要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做,如果有什么要求,就告诉荙愿,你要记住,千万不要乱走,现在可不比从前,这里有着我的孩子,知道吗?”
黛柔甜甜的笑着,她感到从未有的满足:“少主,黛柔说了,什么要求也没有,就是希望您能陪着我。”黛柔适时的撒娇说。
“这……”拓跋迟疑了一下,襄阳美丽的脸庞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但也就一闪而灭:“好,我答应你,陪着你,今天我哪里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谢谢少主!”黛柔窝进拓跋的怀里,看着拓跋俊美的容颜,再摸摸肚子,她笑了,她的希望在这里,她终于盼出头了,现在的少主只属于她一个人。
暗夜云深,月亮躲进层层弥漫的云雾中,寂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襄阳默默坐在漆黑的屋中,心隐隐的疼着,这种滋味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压在心里哽着难受。
吱呀一声,小羽小心推门进来,轻声道:“小姐,您还不睡吗?已经三更天了。”
“你去睡吧,我想再坐会儿!”抹黑的房间里,看不清襄阳的表情。
小羽欲退又回,禀道:“小姐,慕容大人一直站在门外呢,我要他进来他却不进,想来一定是有事,小姐去看看吧!”
“是吗?”襄阳终于走出黑暗,小羽这才看清小姐一脸愁闷,幽幽
的眸子更加墨黑了。
院子里,欧阳宇伫立在树下,手里捧着一把古琴,坚定而孤寂的站着,襄阳走到他的面前停下,垂眸看着琴,淡淡问:“大人为何站在这里,是来送琴的吗?”
“送琴?”欧阳宇眼波微颤,轻声道:“情?对,没错,是送情,只怕送不出去。”
“给我的?”襄阳没有觉察到欧阳宇灼热的眼眸,伸手轻轻拂过琴弦,低沉的音弦微弱的响了响,便再没有声音了,接过琴,襄阳问:“大人为何不等到明日再送?”
“明日小姐恐怕就不需要了。”说完,欧阳宇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下,但并不看襄阳,垂着长长的睫毛他道:“对不起,今日属下没有认出小姐。”
“噢,那个……”襄阳刚要说话,欧阳宇却根本不听,修长的身影走出院子,最后被黑暗浸没了。
小羽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这个人越来越怪了,说话也让人越发听不懂,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襄阳只看着怀中的古琴,至于小羽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淡然回到屋中,拨弄琴弦,行云流水,雅致却悲伤。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土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襄阳边弹着便默默念着,可小羽一句听不懂,摇摇头,小羽退出去悄悄掩上门,她虽不懂,可是她听出了小姐的苦,小姐的愁,哎,这对冤家何时才能拂去心中的暗影,彼此坦诚相对呢?
柔妃的寝室。
“哎呦,你想烫死我呀?”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拿出去,滚,没一个省心的!”
上好柔软的地毯上摔着盘碟汤汁,一片凌乱,丫鬟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收拾着,黛柔蹙眉斜靠在卧椅中,不满的怒视着满地的丫鬟奴才们。
沁儿踏着漫步盈盈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笑着摇摇头,浅声轻柔的说:“妹妹这又是怎么了?你现在有了身子,可千万不要动气呀!”
“我能不动气吗?每天就这些个东西,吃都吃腻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这可全都是为了孩子,他可是少主的第一个骨肉!”黛柔省去对沁儿姐姐的称呼,还刻意强调着孩子的父亲,俨然已经不把沁儿放在眼里了。
沁儿倒不在意,仍然笑盈盈的道:“妹妹想吃什么尽管叫他们去做,他们自然不会推托。”
“哼,咱们属国的食物也就这些,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来,光闻着味儿都恶心了。”黛柔慵懒的起身,沁儿连忙扶住她,她不露声色得意地笑笑,就势扶住沁儿,真把她当丫鬟了:“还是姐姐关心我,这会儿少主不在,也就只有姐姐来看看我,哪像那个了不得的少主妃,连个人影子都不露呢!自然,她哪瞧得上咱们啊!”
“妹妹,许是少主妃有别的事给耽误了,你也不要多心,我瞧她不是那样的人。”沁儿替襄阳解释着,偏偏黛柔不吃这一套,她冷哼了几声:“姐姐,我知道你是全不得罪的,最最好的人便是你,你这样怎么可以,将来她可是会骑到你头上去的。”
“不会的。”沁儿淡淡地笑着,恬静美好的脸颊上无欲无求。
黛柔见不得这个,松开手阴少主着声说:“我每日这时都要小憩一会儿,就不陪姐姐了。”
“好,那妹妹就歇着吧,我也该回去了。”沁儿望着黛柔进了内室,才踱步出去。
黛柔透过窗子,看着远去的沁儿,唇角漫起些许不屑,这个女人毫无大志,终难成事,注定只是个妾的命!
沁儿漫无目的的走在铺满黄叶的路上,内心却也凄凉无比,谁说她不难过呢,一个被少主刻骨的爱着,一个为少主孕育了子嗣,他们都有被爱的理由,可是她呢?
不知不觉间,沁儿已经来到了木兰苑,这里风景宜人,清幽淡雅,倒是个静心的好地方,反正也来了,不如进去问候一声吧!这么想着,沁儿进了院子。
一方树下,身着白衣白裙披着白绒斗篷的襄阳独自坐在石块上,在她的怀里摊着一本书,可她并没有看,而是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木兰,木兰!沁儿心中不觉喃喃念道,木兰花也有这般美吗?
“啊,蓼主子!”从屋里走出来的小羽突然打断了这份美好,惊慌失措的望着沁儿,沁儿想要制止也来不及了。
“姐姐,您怎么来了?”襄阳起身恭迎,沁儿连忙上前拉住她:“妹妹不用多礼,我不过闲来无聊,正好路过瞧瞧。”握着襄阳的手,觉着有些凉,她便又问:“这入秋了,天气转凉,妹妹怎么能在院子里坐着呢?”
“没关系,我不过只坐了一会儿。”襄阳笑笑:“姐姐屋里坐吧!”
“不了,我刚从柔妃那里来,她近几日胃口不开,想来属国食物味道大抵相同,总要吃厌的,我这正想法子呢,看看能做些什么,毕竟柔妃已经有了少主的骨肉,不能怠慢了。”
“你说什么?”襄阳的笑容僵住了,心头狠狠的一痛。
“噢,我说柔妃有了身孕,不知该给她做些什么吃呢!”沁儿丝毫没有觉察到襄阳的变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襄阳眼前黑了黑,勉强稳住,小羽看出端倪,忙上前从旁扶住襄阳,浅着声对沁儿道:“蓼主子,小姐今天身体不适,想来是没有休息好,不如……”
“你瞧我,只顾说这些个琐碎的闲事,倒把正事给忘了。”沁儿歉意地笑笑:“妹妹,其实我来是有件事相求,不知妹妹愿不愿意。”
“什么事?”见沁儿欲言又止,襄阳隐住内心的伤感问。
“妹妹是从大宋来的,那里多美食,自然是这里无法比的,我想,不如妹妹做几样可口的小吃,送与柔妃,一当是看望,二也增了情谊,此两全其美之事,妹妹该是明白的。”
“这,好是好,可惜我虽精通琴棋书画,却对女红厨艺一窍不通,不知该如何下手呢。”襄阳说着都觉惭愧。
“是吗?”沁儿眼神中闪过一瞬失望,但还是温柔委婉的笑着说:“我也不过说说,妹妹不要见怪就好,时候不早,我也不打扰了。”
瞧沁儿转身要走,襄阳总觉不忍,人家巴巴的赶来,也不求什么,原是好意,可现如今却失望而回,心里总觉过意不去啊!
“等等!”小羽原不想多管这闲事,那柔妃是死是活,她都是不关心的,可瞧见小姐为难的神情,她就狠不下心来了:“我,我可以试试。”
“什么?”襄阳和沁儿同时望住小羽,均有些不可思议,襄阳印象中自己的饮食都是由专门的厨子来打理,小羽只伺候自己的起居,从没想过她也会厨艺。
“小羽,这可不是说笑,你真的会吗?”襄阳问。
“当然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做美食是我的拿手戏,小姐您就等着看吧。”小羽自信满满。
沁儿满心欢喜,转回身拉住小羽,语重心长道:“小羽,那么就全靠你了!”小羽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没有十足把握,她是不敢轻易应承的。
说忙就忙,此刻北院的厨房里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小羽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忙碌着,一会儿命人和面,一会儿差人烧火,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也没时间擦一把,襄阳只能从旁干瞪眼瞧着,
却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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