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入府以来一直风平浪静,林羽乔就以为有公主的身份在,谁都不招惹,她就能避开钩心斗角之事。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她上前行了礼道:“王爷。”
江夏王躬身回礼,敬娥、柳韵随江夏王一同前来,一并见了礼。
柳韵先开口道:“听说园子里出了不干净的事,王爷过来看看。”
林羽乔神色复杂地点点头,留意着来人的情况:敬娥自带一队侍女站在江夏王一侧几步远的地方,柳韵贴在江夏王身侧,而江夏王则有面带思忖之色。
林羽乔觉得江夏王应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并不想让人知道昭璧公主与宇文尚卿的旧事,所以他哪怕讨厌甚至瞧不起她,可只要有人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他也只能选择护她周全,不然他也不会娶她入府。
那么这两人中,是谁怂恿江夏王过来的呢?
林羽乔有意试探,故作心虚状,语带恳求道:“王爷,昭璧从不相信什么不干净的事,这园中的侍女若非昭璧从宫中带来的便是王爷特意挑选了派来的,平日里都尽心服侍,昭璧相信不会有人有歹毒的心思,更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王爷下令收手,不要再挖了。”
沐桐尚且不知江夏王对公主宇文少将军之事已经知晓,心中本就为自己办事不力牵连主子而万分懊恼,又见公主如此,更觉得心焦,便立刻带着几名丫鬟上前阻拦挖地的婆子。
“公主何必护着刁奴。”柳韵见江夏王似乎有所思量,也顾不得贴在他身边了。
王爷是她好说歹说才劝来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下令停手。
她赶忙示意下人拦住沐幽涧园的人,自己上前对昭璧公主明扶暗阻,道:“公主心善,虽不信压胜之事,可防不住下人们受了点委屈,便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话又说回来,公主若真断定不会有这种事,挖开来看看也能洗脱园中人的冤屈。若真有刁奴大胆,更该趁此次好好整治府中犯上不敬、心怀不轨之人,也好保府内和谐安乐。”
柳韵说话时,眼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
林羽乔暗暗冷笑,什么“受了点罚便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无非是想趁机再给她扣个待下严苛的帽子罢了。
看来就是柳韵做的了。这倒真是她的风格,心思如此浅显。
林羽乔神色有些凄然无助地道:“若有犯上不敬、心怀不轨的人自然要教训,只是昭璧实在不愿因自己的事烦劳王爷费心。”
“公主金尊玉贵,若真在王府中受了委屈,传出去岂不丢王爷的脸面,自然要由王爷出面。”柳韵只当是昭璧公主心虚了,更加确信这招高明,又觉得自己言语上占了上风,逼得对方都无以辩驳,不由得愈发意起来。
王爷是在她的劝说下过来的,就算出面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柳韵挺直了腰杆,愈发卖力地催促起一众正在劳作的婆子,只恨不能亲自上阵把东西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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