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天不懂袁氏所言,把手里毛巾放在桌上,深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些疲倦与不解。
“两个孩子吃住一起七年有余,我看得出二郎是欢喜九儿的,你现在提出给二郎纳妾,这不是破坏孩子们感情嘛?”
“再说了,大朗尚未成亲,怎能先给二郎纳妾?便是我苏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震天说着,想起已能独当一面的长子,皱紧的眉微微松了松。
“你有时间烦神二郎,不如替大郎好好物色,他小子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是该添个人了。”
话题忽然转到苏离身上,袁氏一时未反应过来,直接转身看着他道。
“不是在说二郎吗?怎的转到大郎头上了?”
说起这个,袁氏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以为我没管过你宝贝大儿子的终身大事吗?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当年从丰城回来,我就开始给他物色,可你知他怎说!”
“男子汉顶天立地,边疆尚未收复,哪敢轻言婚事。”
“好,果然是本将军的好儿子。”
苏震天垂眸看她,袁氏冷哼了声,皮笑肉不笑道。
“你这好儿子可厉害着呢,去年他建功立业了,边疆安定了,回来了,我又忙着给他说亲,可你知人家怎么说?”
“怎么说?”
苏震天竟有些好奇起来。
“说,还能怎么说,就说他的亲事自有陛下做主,不劳我这个当娘的费心了。”
“哼,说起是我的儿子,可这些年我哪做过他半个主?小到他吃穿住行弃文从武,大到他出征离京上阵杀敌,哪件事先问过我的意见?
都说父母之命,他这连终身大事都不用我这个当娘的做主,我那还能管他。”
越说越觉生气,猛地把手中梳子拍到桌上,袁氏满腹怒气,站起走到床边,负气扭转身子,不再去理苏震天。
真是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就把媳妇惹毛了,苏震天无奈的耸耸肩,跟着走来在她身边坐下,大掌握住她的肩膀,拉她面对自己。
“好了,都是为夫的错,不说了,咱不说他们两个闹心的孩子了,好不好?”
袁氏扭着身子,两颊鼓起。
“哼!”
都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袁氏自然不会真的与苏震天生气,两人虽再苏轩纳妾一事上产生分歧,但也知这团圆的日子得来不易,是以接下来几日,再无一人提起纳妾之事。
只是他们不提,并不代表当事人不着急。
再家里闷了几日,晨起还要跟着苏震天练功,午后学习骑射,除了陛下召见,苏震天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妻儿,军营事务与人际往来全权交到苏离手中,却也是落得个自在。
眼看还有三日就要过年了,这天姜皇池远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守卫边疆多年的将军,一道圣旨把苏震天召到宫中,乘着还未过年,盛宴款待。
袁氏作为将军夫人,一品命妇,自然也跟着去了。
苏离去城外军营视察未归。
于是偌大的将军府,便只剩下九儿与苏轩两位主子。
当家做主的人都不在,这下苏轩再懒得掩饰,直接给九儿甩了脸子,收拾了几件衣物,带着厚朴远志就要出门。
九儿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大门时,也只看见三人站在马车边,正准备上车离开。
“阿轩!”
九儿冲上前,一把抓住苏轩的衣袖。
“你这是要去哪?”
苏轩挥袖挣脱,沉着脸道。
“要你管?”
“那你何时回来?”
“说了不用你管。”
“那你等将军与婶娘回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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