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脸色也跟着沉下来，复又拉住他的袖子不肯送开，瞪大黑亮纯净的眸子盯着他。
被她突变得脸色吓了一怔，苏轩使劲挣脱，拉着车架快步上车。
“都说了不用你管，爹娘回来就说我去看外祖父外祖母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进车厢内。
车外，厚朴远志面色都有些讪讪，飞快给九儿行礼后，两人也跟着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越走越远，九儿柳眉紧锁，很是烦躁。
‘糟心，这死小子，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因着苏轩任性离家，九儿一整天都很烦闷，午膳也未多用，饭后便去了主院，坐在暖房拿了块帕子随便绣着。
苏震天与袁氏回来的时候，天色渐暗，青杏过来点上灯，走到九儿身边轻声道。
“姑娘，天黑了，别做了，仔细伤了眼睛。”
放下针线，看着帕子上绣的乱七八糟黑乎乎一片，抬手扶额，九儿再次确认，自己与绣花无缘。
“姑娘这是在绣什么？”
接过她手里的帕子仔细看了好几眼，青杏转眸看向九儿，试探问道。
“您这是，绣的乌鸦？”
‘乌鸦？’
九儿瞬间满头黑线，又觉乌鸦二字甚为耳熟，便挑眉跟着看了眼那帕子，心里骤然一缩，一股悲凉怨恨之意充斥全身。
“青杏，这是神鸟玄鸟。”
“玄，玄鸟？”
青杏唇角抽了抽，僵硬的脖子扭动半下，看着手中的帕子，咽了口口水，不知该如何言语。
‘嗯，球型的玄鸟！’
夜月如水，静谧幽深。
苏震天与袁氏回来的时候，整个将军府光亮一片，九儿站在内院二门，一见两人身影，便迎了上去。
“将军，婶娘。”
屈膝行礼，九儿轻声道。
“九儿？这冷的天，你怎得在这等着？”
苏震天快走几步，见她穿着单薄，剑眉蹙起。
袁氏披着斗篷，捧着暖炉，跟着走来，拉过九儿的手，把暖炉递了过去。
“你这丫头，都说了我们今日要晚归，不用等着，怎得如此不听话？冻坏了吧，走，快随婶娘进屋。”
说着，袁氏拉她快步往暖房走去。
苏震天点点头，解开自己的斗篷为她披上。
“走，听你婶娘的，进屋，这天马上就要下雪了，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九儿笑着点点头，福了福身子道。
“多谢将军，多谢婶娘。”
“还叫将军？”
苏震天佯装不悦。
九儿抿唇笑了下。
“多谢爹爹。”
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三人很快进了暖房坐下，主院的暖房与书房相通，旁边是正厅，之后的正屋。
冬日里天随黑的早，但时辰却还尚早，三人坐下后，待丫鬟们上了茶，苏震天这才疑惑问道。
“咦，九儿，二郎怎没跟你一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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