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为引,打乱他背后之人的棋局。
只是可惜了,皇权之下,从来不乏通透之人。
“那李氏于今时今日来击鼓鸣冤,并非是一个巧合。这是一出谋划,那出谋之人可谓是牢牢把握住了这一时机。如今我身在盛京,京兆尹府若是想,便也可轻易差人问讯于我。”赵泓垂眸道,若是他身在沥县,那刑律的天平是倾向他的,他自然无需顾虑。
不过,他在此事之上,颇有些思虑不通之处,当今元晞公主归京,向陛下举荐渝蜀江子瑜,江子瑜显然已是元晞公主欲步入盛京之局的一枚棋子。这李氏是随江子瑜一道而来,此举之意不言而喻。
——元晞公主是在彰显,这击鼓鸣冤之事,背后有她之授意。
若是民间之事涉及皇权之争,必定会令当今陛下思虑,这于元晞公主而言并无好处。
只听得赵泓话锋一转,他道:“梦德,你方才道,七年前王家之事,你出了疏漏,可你莫要忘了,李氏之死,是你亲眼所见。你可还记得,那李氏是如何死的?”
赵梦德面无血色,他颤颤巍巍道:“那,那李氏,儿子见到她时,她已躺在了血泊之中,身中数十刀。”
赵泓微微笑了笑,为免多生事端,彼时他差人跟在梦德身后,在李氏了无呼吸之后,他还差人将李氏推下了悬崖。李氏已然是尸骨无存了。而今的死而复生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梦德,身中数十刀之人岂会死而复生?这便是你的妄自菲薄所在了,你于七年前可并未失手。”
赵梦德闻言,惊愕道:“父亲,你言下之意,那京兆尹府的李氏是——”
赵泓低声道:“那可并非是沥县的那个李氏。”
那出谋之人,要的只是沥县李氏的身份,是否是本人已然是无关紧要了。
沥县王家之事确实是他所犯下的罪孽,可皇权路上,越往上便越要沾满鲜血。他亲手除掉的沥县王家,本以为处理得足够干净,却终究是被人寻到了踪迹,甚至出此计谋,欲用这李氏的死而复生,击鼓鸣冤,引他上钩。
“父亲,那为何不直接差人上京兆尹府,拆穿那李氏的身份?”赵梦德那双丹凤眼染了一丝怒意。
“将李氏身份拆穿,确实这计谋便不攻自破了。”赵泓缓缓道,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不过,却是多此一举。那李氏上京鸣冤,身份本就存疑,刑部之人为了卷宗铁案必定会差人干涉,京兆尹府也未必会全然相信那李氏所言。”
故而,此事,他会先等。
守株待兔,未尝不会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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